“若不設法自救,他們必死無疑。”
“但凡他們稍有點腦子,就不可能不想到他們眼下唯一的活路,就是放手一搏,直取京都,奪回御所與天皇”
“因此,他們知悉京都這邊的狀況后,絕對會即刻引兵北上。”
“假使能與他們合兵一處,我們便有機會戰勝會薩聯軍”
久坂玄瑞前腳剛說完,后腳桂小五郎就冷冷地駁斥道
“久坂君,恕我直言,你的計劃咋一聽來似乎很美好,但是要想使其得以實現,有一大前提天誅組能夠獨立擊破已經南下的新選組”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適才還在口若懸河的久坂玄瑞閉了嘴。
趁著這一檔兒,桂小五郎換上嚴肅、凝重的口吻
“久坂君,別怪我不客氣我認為不,我敢肯定,天誅組絕不是新選組的對手”
“新選組已不再是將寡兵微的弱旅或者說,打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弱旅。”
“如今的新選組,其總兵力已逾三千。”
“除了尚未配備火器之外,鎖子甲、臂甲、腿甲、打刀、長槍等應有的裝備,他們一應俱全。”
“而且,他們還擁有著為數不少的騎兵。”
“即使天誅組于短時間內嘯聚了大量人馬,也不過是一盤散沙。”
“雖然新選組目前的絕大多數隊士,都是剛招募來的新兵,但他們好歹也訓練了一段時間,絕非除了氣勢之外就別無長處的烏合之眾所能比擬的。”
“更何況新選組的總大將還是那個橘青登。”
“縱使拋開橘青登不談,新選組最不缺的就是猛將了。”
“沖田總司、近藤勇、土方歲三、永倉新八、齋藤一隨便拎出一個,都是一騎當千的狠角色。”
說到這,桂小五郎停了一停。
在猶豫了片刻后,他試探性地向對方提議道
“久坂君撤兵吧。”
“撤回長州,從長計議”
“與其去打這種勝算渺茫的戰爭,倒不如干脆地撤退,保留未來反攻的火種。”
“別把長州男兒的性命浪費在這種地方。”
“我愿親率一支部隊來為全軍做殿后”
桂小五郎的話音未落,久坂玄瑞就猛地大吼道
“不行”
他瞠圓雙目,眼角像是要撕裂開來了,眼白處泛出血絲,像極了輸紅眼的賭徒。
“桂,少來對我指手畫腳”
“即使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新選組的實力遠在天誅組之上”
“但是但是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與其倉皇逃竄,倒不如奮斗到最后一刻”
“桂,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若是就這么逃跑了,未來要花上多少力氣才能重歸此地”
“如此一來,我們的夢想要等到何時才能得以實現”
咆哮過后,久坂玄瑞“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他們所鬧出的動靜,吸引了周圍的正在努力施工的將士們的注意。
發現是久坂玄瑞和桂小五郎在吵架后,他們立即收回目光,繼續專注于手頭的工作,不敢多看,不敢多聽。
“長州三杰”在長州藩內享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威望。
對于他們的“內斗”,無人敢去打聽,更不敢去擅自插足其中。
在喘勻氣息后,久坂玄瑞緩緩地拉下臉來,一字一頓地沉聲道
“既然天誅組的實力稍遜那我們就派遣援軍”
“挑出100不,200名實力了得的武道好手,組成支援部隊,前去支援天誅組”
“還有把河上彥齋也派過去”
桂小五郎聽罷,頓時露出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