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起事之前,他僅僅只是一介普通的脫藩浪人說得直白一點,他就是一個無名之輩。
除了占有“率先起義”的功勞之外,就別無長處了。
他雖是天誅組的總裁、名義上的領導者,但大伙兒壓根就不服他。
尤其是十津川的鄉士軍團,其與吉村寅太郎就更是貌合神離了。
他們對于故鄉的“每逢朝廷有難,必定鼎力相助”的輝煌歷史,本就抱有極深的自豪感。
他們怎么可能會奉一個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為尊呢
順風順水的時候,他們姑且還會對吉村寅太郎保持表面上的尊重。
而現在遭遇麻煩了,吉村寅太郎就再也鎮不住場子,是個人就敢打斷吉村寅太郎的話。
吉村寅太郎與他的這幫“盟友”的關系,完全可以用那句很經典的古語來形容“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面對這群再度爆發爭執的“盟友”,吉村寅太郎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須臾,他重重地長嘆了一口氣,面上布滿疲憊之色,再無先前攻破高取城時的意氣風發。
就在這個時候,一員騎乘快馬的傳令兵急匆匆地朝他奔來。
“吉、吉村大人前前、前面有情況您快來看快來看吶”
吉村寅太郎挑了下眉,旋即輕磕馬腹,驅馬向前。
突然降至的意外情況使得松本奎堂等人不得不停止爭吵,紛紛加快馬速,緊跟在吉村寅太郎的身后。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近期以來的種種不順使吉村寅太郎變得有些神經質。
他一邊這般暗忖,一邊再度磕擊馬腹,加快速度。
未及,映入其眼簾的光景回答了其心中的疑問。
只見他猛地瞪大雙眼,眸中布滿難以置信的神色。
緊隨其身后的松本奎堂等人,亦都是如此模樣表情被強烈的震驚所支配。
抬眼望去,碧藍的蒼穹之下,極盡開闊的青翠原野上,聳立著一座坡度舒緩的山丘。
山丘之上,一面面大旗在風中呼啦啦掣動著。
倘若視力較好的話,便能瞧見這堆旗幟的最高、最顯眼者,乃是一面紅底金字、正中央寫有一個斗大的“誠”字的旌旗。
身穿淺蔥色羽織的一員員將士于山丘間往來穿梭。
通往丘頂的各條小道上扎滿了犬牙交錯的柵欄。
此外,山丘的下方還挖有縱橫交錯的壕溝。
雖然這些壕溝并不算是很深,而且彼此間也不連貫,但是不難想象倘若強沖山丘,勢必會被這些壕溝所阻擋,原本十分緊密的陣型勢必會變得亂七八糟。
誠字旗、淺蔥色羽織駐扎于其上的這伙人是哪支部隊的,已然是一目了然。
這么大個山丘擺在眼前,想不看見都很難。
不僅僅是吉村寅太郎等人,那些普通的士卒也都看見了這座已被徹底武裝的山丘。
一時間,騷動四起。
“快看是新選組的城寨”
“這、這是什么東西啊”
“開玩笑的吧既然新選組駐扎在這座山丘的上面,那我們豈不是要攻下這座山丘才能更進一步”
“我們拿什么來對抗這種堡壘啊”
不夸張的說,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堡壘猶如一柄大錘,重重地敲擊在天誅組眾人的心頭上。
就連吉村寅太郎也不禁怔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前方的堡壘驀地出現顯眼的動靜。
身穿淺蔥色羽織的將士們如蟻群般快速跑下山丘。
不一會兒,一座座緊密的方陣于山丘下緩緩成型。
放棄已經修好的防御工事,主動走下山丘只要是稍有腦子的人,都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霎時,吉村寅太郎面上的血色驟然退散。
他提拉著嗓子,發出凄厲的尖聲嘶吼
“列陣快列陣新選組要攻過來了”
約莫半個小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