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嘶鳴聲在橫龍山此起彼伏,萬馬長嘶,氣沖霄漢。
武宓微微往前走了兩步,點頭致意道“遠來是客,想來二位也不曾來過這里。”
許還山饒有興致的看了眼武宓,一襲黑金甲胄,手握血矛,其英氣沖散了漫天飛舞的風雪。
許還山來到近前,取出一部卷軸雙手遞給武宓,微笑道“這就是圣旨,我也懶得宣讀了,你自己看吧。”
武宓未當面打開圣旨,瞥了眼索成郭,兩人算是初次會面。
問道“這位是”
許還山將索成郭拉扯到近前,溫和笑道“他叫索成郭,此次率領一千親信,歸于恒昌宗,換了個地方當將軍,一時心里還未反應過來。”
武宓嗯了一聲,對此人也有幾分好感。
其身后的張本初更是對著許還山與索成郭露出憨厚笑容,不知不覺,兩位從皇都到來的將軍多了份他鄉遇故知的親近感。
燕照亦是投以溫和笑容。
武宓做出手勢,張本初與燕照率領騎兵前去接收戰馬。
遠處,一尊冥沌御空而來,彌漫出浩然威壓,這一剎那,一萬三千戰馬盡低頭,整個橫龍山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許還山瞥了眼冥沌,贊嘆道“不錯,我若能有這般坐騎,該有多好。”
武宓輕聲笑道“積累些軍功后,陛下當會賞你一頭不俗的坐騎。”
許還山自嘲笑道“坐騎一事,還是自己降服的最為舒服,心里頭也暢快。”
武宓做出邀請手勢,許還山與索成郭率眾越過恒昌宗山門。
今日的武宓,只是駕馭一頭尋常甲等戰馬,單論坐騎,弱了張本初一頭,可許還山清楚,這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才是宇文君真正的左膀右臂。
三匹戰馬齊頭并進,對于四野的風景,索成郭著實提不起來興致,但是許還山時常左顧右盼,昔日的同窗如今已有了這般家業,可喜可賀
好奇問道“宗主大人在宗內等候”
“說起來我也有些日子不曾見過他了,還有佩瑤師妹與青華師妹。”
武宓簡短言道“宗主與夫人外出遠游,估摸著會在年關之前歸來,這一次你大致是見不到了,柳青華在橫龍山深處與另外一位女子修行悟道,大致你也見不到。”
許還山嗯了一聲,笑道“是啊,有些人一旦錯過,再見一面就很難了,雖不是兒女情長,可同窗之情亦是如此。”
武宓言道“將軍也會有這般感慨”
許還山微笑道“昔日在白鹿書院雖不曾與你家宗主共事,可畢竟一同參與八顧之宴,一同參與歸海之會,有許多事,心里還是記得的。”
“無關權力與利益,只是記得而已。”
武宓道“宗主大人若知道這些,也會很高興的。”
許還山怪味道“當真”
武宓咧嘴一笑道“我家宗主,也是一個念舊的人,莫非你不知”
許還山一時語塞,回憶過往,往事歷歷恍如昨日,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道“知道”
宇文君若不是一個念舊的人,興許也無今日的許還山了。
抵達恒昌宗外圍,燕北游來了,親自招呼許還山與索成郭的部眾,將一千八百人暫時安頓在了外圍的廂房建筑里。
不多久后,便是宴席開端,將會受到恒昌宗的地主之誼。
武宓則帶著索成郭與許還山進入了恒昌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