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后,索成郭也終于提起了一些精神,環顧四野,雕梁畫棟,雖未有窮奢極欲之態,但也逃不出大興土木四字。
八顧之首,果然很會享福。
偏殿里,井寒清已泡好了熱茶,再次相逢,井寒清對著許還山禮貌不失溫和的笑道“將軍別來無恙”
入座后,許還山叩響桌角以示禮貌,輕松言道“還好,皇都分別后,各自都有了不錯的前程,但是南方的徐源,近幾年來沒什么動靜。”
井寒清微微沉思道“興許是縱情于山水之間,往后或許是第二個謝一鳴。”
許還山樂呵一笑道“未來的南方領袖”
井寒清平和道“莫非大隱勢不太顯眼”
許還山頓了頓,舉起茶杯應道“受教了。”
井寒清給索成郭添了杯茶,后者顯然很不適應這里的水土與人,舉杯的模樣很是拘束。
許還山好奇問道“郭盛和與高志呢怎么不見蹤跡”
井寒清陪笑道“他二人近日軍務繁忙,大致是沒時間來會見老友。”
許還山微微一沉,這一次來到這里,有些意難平啊。
想見的人沒能見到,正主更是撂挑子遠游去了。
還好,桌子上還有一位龍族女殿下與八顧之一的井寒清,場面也不算難堪。
武宓隨意將圣旨放在桌角,也并未打開看,該知曉的也早就知曉了。
許還山說道“此次前往恒昌書院挑選種子,應當不至于挨一頓毒打吧”
一旁的井寒清噗嗤笑道“將軍可真會說話,遠來是客,怎會動手動腳呢。”
武宓輕微咳嗽了一聲道“不打緊的,不過若是有些學子不愿離去,還望將軍莫要強求,想來此事陛下心中也有些定數。”
許還山連忙擺手笑道“那是自然,本就是求學,怎可強人所難,讀書人不喜這一套,將軍也不喜這一套。”
小廚房那里開始上菜,許還山親至,自然要隆重招待,十五道菜,六道湯羹,擺滿了整個桌面,菜香撲鼻,雖比不上皇都的八顧之宴,但隱約可與靈宮御膳房里的手藝比肩。
許還山樂呵笑道“今日看來是有口福了。”
武宓微笑道“將軍說笑了,宴席過后,張本初與燕照將帶著將軍四處游玩,既然來了一遭,自然就得要好生看看恒昌宗的風色。”
許還山頓了頓,故作靦腆道“那是自然了,但僅是好奇,并無覬覦之心,說起來,我也想要這么一份偌大的家業,怎可惜自己的出息終歸是小了些。”
在官場沉浮,軍方沉浮,許還山早已消磨了往日的稚氣與少年心性,人情世故修為境界,早已不可容日耳語,如今的許還山,亦是大黃庭高手。
作為耀眼的明日之子,軍方多有在修行一事上照拂,皇宮那里,也得了不少出自于人皇陛下的賞賜厚恩。
昔日從白鹿書院走出的幾人,唯有許還山最是正統。
宴席上,簡單喝了幾杯,武宓與井寒清不善飲酒,多是許還山與索成郭碰杯。
話像是說開了,又像是沒說開。
宴席結束后,索成郭一人留在了偏殿,許還山走出這座偏殿,張本初已在風雪中等候多時了。
張本初微鞠一躬,雙手作揖道“見過許師兄。”
這一板一眼的姿態,許還山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會心一笑道“好久不見,你也比從前更加干練了。”
張本初抬頭,樸素笑道“師兄風采亦是更加照人了。”
許還山一步瞬移來到張本初近前,拍了拍張本初肩膀,暢然一笑道“說實話,見到你后,我才真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