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時分。
今日是一個艷陽天,風和日麗,適合郊游。
縣衙后方庭院里,周發沒有坐立不安,反倒是格外鎮靜,然而馬鋒卻是異常慌張的來到了縣太爺的近前。
“七匹馬找回來了,卻不見程澤蹤跡。”
“臨縣只有一座馬場,早上那會兒,有人租借了一輛馬車,那人叫做王博野,一路南下而去,其身份背景暫未查明,跡象上推算,王博野應該就是程澤的幫兇。”馬鋒說道。
周發聞言,心里更加的不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突然來到了臨縣,又與程澤的這件事有關,果然是有備而來。
“南下的那個路口設下的關卡是否嚴密?”周發沉聲問道。
馬鋒面露尷尬之色,吸了口涼氣說道:“王博野手里有一塊令牌,關卡只能放行,無法查看馬車內到底有幾人。”
“那塊令牌上寫著“王”字,據說是王氏家族的家族令牌,但關卡那里的人也不識貨,難以判斷真假,再加上王博野身著錦衣玉帶,氣度不俗,關卡的人誤以為王博野出自于王氏家族,便只能放行。”
王氏家族的王長生已經死了,雖說聲望不足巔峰,但底蘊還在。
“還真是玄乎啊,這一次,我們遇到了高手。”周發品了口茶說道。
“我們該怎么辦?”馬鋒心虛不已的問道。
跡象上來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今日將程澤捉拿歸案。
周發屏氣凝神道:“北上,就是前往皇都告狀,南下的話,就很難判斷他們的真實動機,可能王博野已經調查出何青公子與徐家的關系,有前往長蘭州的可能。”
“也有可能會是前往朗豐州,尋找那位南王殿下主持公道。”
“但絕對不可能是投靠親戚!”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疇,你速去聯系何青公子的管家,將我的推測告訴那位管家大人。”
“有人庇護程澤,就意味著不是沖著我們來的,而是沖著何青公子去的。”
“或許,王博野是何青公子的仇人。”
馬鋒心里直打鼓,事情沒做好,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位管家大人。
“別猶豫,此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且我們根本不知曉王博野的實力如何。”周發故作平靜的提醒道。
其實這一輩子,周發也做過不少好事情,但卻沒有好報。
頭一次很認真的去做一件壞事,結果卻有了遭報應的傾向,這讓周發感到極其郁悶。
“我這就去!”馬鋒板著臉應道。
南下的路上,春風動人,鳥語花香,又遇到了一個艷陽天,令程澤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一家人都擠在了馬車內,而駕車的人卻是隨風公子,這讓程澤的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這份恩情,以后該如何報答呢?”妻子在一旁小聲問道。
程澤曾經有闊綽過,也是多少見過世面的人,有些道理無需多言,他也心里有數。
“以后再說,這一關若是能挺過去的話,再說報答之恩。”程澤深沉回道。
殊不知,他們的對話,被駕車的王博野聽的清清楚楚。
“其實你們可以撥開窗簾,看看外面的風景,也不必害怕,這一路上有我在,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王博野暖心提示道。
話音落下后,最調皮的小兒子還真就打開了窗簾。
“不要心里有負擔,且往前看就是了。”王博野柔聲笑道。
路上的風景很美,說起來,這也是北方的王博野第一次去南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