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府內。
伏城一直都在內堂里喝茶,赫連清漪作陪。
他在等,等候丞相府那里派人過來,等候一道旨意到來。
霸州境內,已有不少人開始議論新政。
只是一個吃虧的人議論新政,那倒也無所謂,可現如今議論新政的人,多數都是有錢人,亦或是下層的官員。
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因為這樣的人,真有可能折騰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
等待是漫長的,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北王如今形同虛設,可該走的章程也得走了。
遺憾的是,從正午等到天黑,始終沒有人來叩響北王府的門庭。
隨著輕柔的夜風吹入內堂里,伏城抬起頭看了眼外面迷離的夜色,他終于是笑出了聲。
“罷了,我們等不到任何人過來。”伏城說道。
赫連清漪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何?這么大的事情,總要有人表態才行,那個丞相大人難道無動于衷?”
說完這話后,赫連清漪也是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隨后,深深的嘆息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丞相大人是想要撂挑子。”
“你是北王,名義上而言,這是獨屬于北王殿下的政務。”
妻子的這一聲的北王殿下,是發自內心的感慨,可在伏城聽來,更像是意味深長的挖苦。
南王有實權,可北王沒有實權,這在廟堂之上,已成為公開的秘密。
不少官場上的老人,也都在背地里有意無意的嘲笑這個看起來光鮮亮麗的北王殿下。
新政之火,終于是燒到了伏城的褲腳上。
“事情,比我們想象之中更加復雜。”伏城道。
赫連清漪聞言,微微思量道:“你來背黑鍋?”
伏城微微點頭,赫連清漪的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放心,我會安然無恙的。”伏城自信而溫和道。
赫連清漪聞言,只好給丈夫添茶。
其實更多話,伏城無法對妻子說。
伏城已意識到,關于新政之事,能傳揚的這么快,顯然是某些人的刻意為之,宇文君是新政的創造者,或許也是主導者。
而柏小衛與謝一鳴兩人,都曾前往過神域戰場叩生死關,而他們兩人,顯然也是知曉的,至于陛下那里是否知曉,伏城也不能亂說,可一想到李洪山就在神域境內,那位陛下又怎么可能不知曉。
新政,勢在必行。
伏城從未忘記,自己的出身不好,柏小衛對雄武州之事視若惘聞,這不是對伏城的暗示,而是對伏城的明示。
可現如今的北王,還是曾經的那個擁有赤子之心的少年嗎?
“這一段路很艱難,我思來想去,我只能為新政的推行推波助瀾,你愿意陪著我走這一段艱苦的路程嗎?”伏城眼神柔和的看著夫人,很輕柔的問道。
本以為妻子會猶豫不決,會遲疑,然而妻子也是眼神一亮道:“當然愿意,我是你的妻子,自從我們成婚以來,我們似乎從未有拿的出手的戰績。”
“我更加清楚,以后,會與韓家,楊家,走在對立面。”
“甚至,我們會死。”
“可登臨王座的道路,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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