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改朝換代之后,也不會影響人皇陛下至高無上的權力。
有些賬,一點都不難算。
宇文君若有所思道:“我若是在這個節骨眼,殺了季家的那位,會如何?”
南北各有一個季家。
兩個季家,都不是善男信女。
柏小衛樂呵一笑道:“這會兒殺了,就太明顯了,必然會引發世家大族的群起而攻之,并且還是光明正大的群起而攻之,世家大族一旦聯合起來,足以讓人皇陛下頭疼不已。”
宇文君尷尬一笑道:“我只是隨口一說。”
柏小衛似笑非笑道:“但我知道,王長生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宇文君連連搖頭道:“沒有的事,丞相大人可千萬不要胡言亂語,玷污我的清白。”
兩人一時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不知多久,正堂里響起了兩個人的爽朗大笑。
王長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如今還是一樁無頭公案。
總之,表面上的死法是壽終正寢,只是沒多少人相信而已。
“這個節骨眼,正是狗咬狗的時候,你這個正人君子,可千萬不要輕易露出屠刀。”柏小衛再度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宇文君無奈一笑道:“我又不是一個殺人狂魔。”
柏小衛話鋒一轉道:“能刺殺伏城的人,大致是黃氏家族,也就是黃醇所在的那個黃家。”
宇文君提了一口氣道:“黃醇,也是北方七律,估摸著心里也想要與伏城并肩作戰,只是立場不允許罷了。”
“街頭市井里,也應該有不少針對黃醇的議論。”
“如果黃醇可以走到伏城所在的陣營里,局面會更好一些。”
說著說著,宇文君恍然大悟,很是難為情的看了眼柏小衛,說道:“你我之間,還用得著如此暗示嗎?”
柏小衛故作不知道:“我暗示什么了?我只是懷疑而已,分明是你的心思太多。”
宇文君也不再云遮霧繞,直言道:“我會促成黃醇回歸北方七律的。”
“那個黃家,憑我一己之力,還是可以震懾住的。”
柏小衛狐疑道:“你拿什么震懾?”
“凡事都需要一個正當理由,若無正當理由加持,你的震懾,就會變成恐嚇,恐嚇便等同于犯罪,犯罪就會樹敵。”
宇文君云淡風輕道:“我手里還有紫金人王令啊。”
柏小衛聞言,長嘆息了一聲道:“我都快要忘記,你手里還有一塊紫金人王令。”
“說實話,這塊令牌在你手里的作用,就是成立恒昌宗,修建恒昌書院。”
“縱橫廟堂之時,很少見你用紫金人王令。”
宇文君含蓄應道:“我在皇都,還有一座人王府呢。”
“只是我不喜歡人王這個稱呼,我已修煉成混沌帝氣,又以人王自居,無論是我,亦或是陛下,心里都會覺得膈應。”
柏小衛的目光看向庭院里的那座假山,悠悠然道:“慎言,慎言。”
“我可什么都沒聽到。”
宇文君冷哼道:“丞相大人進入無極之后,果然有了架子。”
柏小衛沉默不語,有些立場很微妙,他也只能應付,而無法左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