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府邸外,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突然間,跪在地上的李壯站了起來,他看向周圍的人群,滿面悲苦之色,隨后,使勁錘了錘自己的胸膛,發出悶沉的響聲。
“諸位,我是季家的奴才,也是南方的百姓,今日我遭受此等惡事,若非徐源公子為我伸張正義,恐怕我的妹妹,就白死了。”
“諸位捫心自問,若是今日你們不敢發生,以后你們自己遭遇了與我同樣的事情,該如何是好?難道任由不公,落在我們這些賤骨頭們的身上嗎?”
“難道總有人生下來就高高在上嗎?”
李壯的聲音很大,極其悲壯,回蕩在季家府邸的上空,或許是用力過猛,李壯的嘴角,已溢出絲絲縷縷的血絲。
“我是你們,你們也是我!”李壯再度悲壯的大喊道。
季明看見李壯這般歇斯底里的模樣,恨不得一掌拍碎李壯,以李壯的口才和膽量,他是說不出這種話的。
必然是有人背后偷偷給李壯指點迷津過。
果然,李壯的訴求,讓圍觀的群眾們的臉色漸漸難受了起來。
許多看熱鬧的人,都只是尋常百姓,盡管當中有富裕一點的老百姓,可越是富裕的老百姓,就越能意識到權力的可怕。
如今新政的聲音震耳欲聾,這或許是他們逆天改命的機會來了。
“讓季華滾出來!”
“讓季華滾出來!”
“讓季華滾出來!”
“……”
人群終于開始沸騰,針對季家的怒吼聲排山倒海,勢不可擋,恨不得化作滅世的洪水,在一瞬之間,讓這座冠冕堂皇的季家府邸灰飛煙滅。
徐源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很滿足。
只要南方地界的百姓敢對季家如此大聲吆喝,那么距離落實新政的那一日,就不會遙遙無期。
徐源上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上位者的姿態初露端倪,他有理有據的對著季明說道:“民意如此,莫非叔叔還要螳臂當車?”
“還是叔叔覺得,這南方百姓的民意,猶如蟬鳴聒噪,不值一提,若是聽的不耐煩的話,還可以隨意拍碎叫嚷的夏蟬?”
季明微微向后退出一步,不知如何應對。
“讓季華滾出來!”
“……”
吆喝聲不絕于耳,人言可畏,季家這座府邸的地基,都在老百姓的怒吼中有了些許動搖的趨勢。
就在人們以為季華不會出來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咳嗽聲從季家府內傳來。
緊接著,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哥面色鐵青的走了出來。
看見兒子走出來后,季明的臉色瞬間蒼白如雪,支支吾吾,指著季華的鼻子罵道:“你…你…你你……”
季華深深的凝望了一眼父親大人,慘然一笑道:“父親,是我令家族蒙羞,此事一人做事一人當。”
大勢當前,季華深知自己已無轉圜余地。
而李壯看見季華的第一反應,是恐懼,是被壓制多年的恐懼,可慢慢的,眼神里的恐懼,化作了憤怒,無窮的怒火熊熊燃燒。
季華也是主動看了一眼李壯,隨即打開空間器皿,取出一張銀票交給了李壯,氣若游絲的說道:“殺人償命,這張銀票,也算是令妹的賣命錢。”
李壯也沒有伸手接下這張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