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維清嗯了一聲,莫名笑道:“看來我的軍旅生涯還算順利,你竟然成為了我的第一個貴人。”
“你與靈族鎮安王本就交情深厚,我去了靈族之后,自然也會少去許多勾心斗角的地方,無論做什么事,都會很敞亮。”
“更會被鎮安王以禮相待。”
宇文君含蓄一笑道:“因為鐵莽之城的防御,萬不能有失,其二,白鹿書院曾經的院長大人投身軍旅,第一站就是靈族,也更加有利于兩族同盟的緊密關系。”
“也可無形之中,消磨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蒲維清深知其義,贊賞道:“你真是越來越有將帥之才了。”
宇文君面無表情的應道:“過獎了。”
現如今的宇文君,已經不屑于老一輩的夸獎,被老一輩夸獎,對于大部分年輕人來說,或許是一件很長臉的事情,可對極少數年輕人而言,則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都是一代人雄,為何你就能高高在上,我就得洗耳恭聽。
當然,蒲維清此刻也并未留意到宇文君的這種小情緒,他是真覺得,宇文君的將帥之才愈發爐火純青。
“李秋你打算如何安頓?”蒲維清問道。
本意而言,蒲維清打算將自己的長生三劍傳授給李秋,奈何李秋已經過了修行的最佳年歲,即便有天冥巨蟒煉制的丹藥加持,可以給李秋重塑根骨,但無論怎么算,李秋都過了最佳年紀。
而且,李秋的心境,與秋清有許多類似之處。
大致也不會接受宇文君亦或是其余人的拔苗助長。
李秋也有自己的修行之道與生存之道。
他不是一個簡單的年輕人,他是一個已經吃過很多苦,依舊向陽而生的年輕人。
宇文君一時感到有些為難。
這幾日,宇文君也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讓李秋自行成長十年,十年之后,再做決定。”思來想去后,宇文君只能這般應道。
給予他修煉資源,派遣名師大儒指點他學問義理,這似乎很符合許多人心里的那個章程,但是這并不符合李秋心里的章程。
再者,修行一事,最忌諱的事情,就是不順應自己的本心。
若李秋是一個注重利益,渴望走捷徑一步登天的年輕人,也斷然不會被秋清看重。
蒲維清聞言,有些難為情道:“可否給予他部分修煉功法,秋清所修行的《清心決》并非殺伐之道,雖說也有一番氣象,但也談不上博大精深。”
“當然,也不排除,他修煉《清心決》時,會忽然頓悟,觸類旁通,走出另外一條修行之道,畢竟修行一事,本就存在許多變數。”
“可李秋過了年紀。”
“這個可能性,可忽略不計。”
宇文君道:“暫時放養,只能如此了。”
“此人心境堅毅,如鋼似鐵,年歲雖然小,卻已經歷過許多次的生離死別,其心境,與常人是不一樣的。”
“待得時機成熟的時候,再給予他造化。”
“不過,也得給他安頓一個護道人。”
“人選是誰,我暫時還未想好。”
蒲維清道:“李秀年你覺得如何?”
宇文君搖了搖頭道:“不可,李秀年乃白鹿書院正統,而李秋顯然世俗意義上的正統,所以需得一個江湖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