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微微瞇著眼,眼縫里,透出一抹深幽的光亮,輕聲道:“神域的朝華試,也快要結束了,可惜李洪山明日才能返回神域,許多情報,我們無法第一時間掌握。”
“其實比較起人族的新政,神域這一次的朝華試,才是最可怕的。”
年少的時候,宇文君一直想要去一遭神域,親眼目睹燦爛而蓬勃的朝華試,但因各種原因,少年時的小心愿未能落實下來。
景佩瑤輕微吸了一口涼氣,深以為然道:“我明白,這一次的朝華試是極其公平的。”
人族之中可能還會有一部分藏龍臥虎之人,他們修為深厚,卻不問世事,這一類人,只求一個心里痛快與大道坦蕩。
神域之中,自然也會有這樣的人。
朝華試絕對公平,就意味著神皇一心為公的決心與意志是不可撼動的,而這份態度,自然也會感染到神域之中的隱世高人。
這一類高人,或許有無極強者,或許有蓋世奇才。
甚至,此次朝華試可以奪魁的那人,其背后,大概率會有一個極其不簡單的背景。
因為真正的能人,是為了信仰,風骨而活,從來都不會向權力低頭。
而這樣的能人,無疑是極其可怕的,神皇通過此次朝華試,再度凝聚信仰之力,其神域的國運,也不知會因這一次的朝華試恢復多少。
對比之下,人族新政落實是內斗之后的結果。
神域的此次的朝華試,雖說有些內斗,但范圍小,而且極其徹底,故而損耗極小,而后續冒出來的能人異士的數量,也必然很可觀。
再加上,神域的內政本就穩定。
而人族的新政雖說塵埃落定,但至少還需要一兩年的光陰,才能將大小政務慢慢步入正軌,故而,入秋之后的戰役,是輸不起的。
一旦輸了,之前的所有努力,便會有很大的可能付諸東流。
“我先送你返回北海,你去給那個孩子挑選一些禮物,我知曉明月山里有不少珍藏,這一次,一定要能拿得出手的那種禮物。”宇文君的手放在景佩瑤的肩膀上輕聲囑托道。
北寒雍,既是他們的晚輩。
可能在往后的天下大勢當中,北寒雍也是他們必不可缺的貴人。
景佩瑤深明其意,片刻后,景佩瑤便不知不知不覺中返回明月山。
歸來后,景佩瑤屏氣凝神,書房里,小皇月正在練字,細看之下,其筆法并無想象之中那么剛烈,反倒是陰柔,但筆力卻是極深。
或許是因為太認真的緣故,小皇月并未意識到師姐已經回來了。
見自己的師妹如此自律,景佩瑤會心一笑,也并未打擾,這個孩子以后的人生道路,早晚都要適應一個人,細細品嘗孤獨的滋味。
扶搖這一脈,素來如此。
進入府庫后,景佩瑤便細細挑選了起來。
扶搖還有許多藏書,以及許多修煉功法,至于收藏的珍寶,更是不計其數。
若說最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莫過于扶搖女帝的手札。
手札里,是扶搖女帝對修行的感悟,以及所創造的零星片段的修行之法,雖不如顧雍的《極樞》那般成體系,但也有獨到之處。
思來想去之后,景佩瑤還是決定以扶搖女帝的手札為禮物。
無論北寒雍以后會抵達怎樣的高位,在宇文君與景佩瑤的心里,他只是顧雍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