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層樓高的混凝土墻壁居高臨下,與這高墻相比,座頭一刀佝僂的身體渺小的可憐,蚍蜉之于大樹,一粟之于滄海。
凄厲的警報聲在基地中響起,看見走來的座頭一刀,連警告都沒有,裝甲車和士兵乍然開火,隆隆炮聲和槍林彈雨。
間黑藏人立馬趴在地上,減少著身體的接觸面積。
“這次估計是真逃不過了。”
明明是對準著座頭的火力,但流彈幾乎是擦著間黑的后腦勺射過。
“簡直就是敘利亞啊,戰場氛圍太強了。”
間黑撓了撓后腰,翻過身看著已經快要露出來的月亮。
在從前看戰場電影入腦時,間黑的夢想是去當一名戰場上的雇傭兵,在黑非洲踩著吉普朝天射擊,在南米的叢林中持刀廝殺,為了暗殺晝夜伏在瓢潑大雨的泥水一動不動,在目標經過時驟然爆發,也許無情的槍口會噴出子彈,將他的身體一塊塊撕裂,而在火與水的交融中,這將是他最后一次交易。
這樣想著,間黑藏人的兩只腳活動著脫下了鞋子。
座頭一刀如海鯨長長鳴叫,悍然塔前,雙足蹬地,劍氣成型,頂著槍林彈雨迎頭而上。
“噠噠噠!!!”
比過道中的叛逃者更夸張,老瞎子反手拔刀,锃锃長刀在身前揮舞出絕對的防御空間。
所有子彈也好,炮彈也罷,應聲而斷。
“嘿。”
區背的座頭如大弓射箭,蓄力之后昂起身體,干裂的虎口握著刀柄,璀璨刀芒驀然前沖。
天地的時間都在這一刀中凍結。
座頭前沖五步,徒然鈍足,反握著的無形長刀擦著鼻尖緩緩收起,他的鼻子似乎在嗅著劍刃上并不存在的血腥味。
在山丘上仰著如死尸的間黑藏人瞳孔遽然收縮,不知何時點燃的半截煙頭燒到嘴唇上也全然未覺。
“牙白,要是被這一刀砍中了。”
“誰來了也救不活。”
混凝土鋼筋的永固工事應聲而斷,一道刀芒的瞬間砍出四刀!
七層樓高巨物的死亡極具沖擊力。
“轟隆!”
橫須賀的巨響似乎在整個東京灣都能聽到,遠處的遠洋輪船應和著炸出鳴笛。
切削的建筑殘骸整齊垮塌在地,無數小石子暴雨般四散紛飛,裝甲防線七零八落,被四道劍氣正面切中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倒霉蛋,更多的是被垮塌的工事直接掩埋!
一刀砍斷了能防御住炮火洗地的永固工事!
別說是永固工事,給忍者足夠的查克拉,連隕石都能給你一掌拍碎。
踩著倒塌的廢墟,座頭行走的很慢,睜開的白色瞳孔被晚霞映照出紫紅色。
整一座可以輕松鎮壓島國的軍事基地,卻站不出一個人敢攔在座頭的身前。
“蹬蹬。”
囚犯樣式的鞋子踏著地面,小小的石子都被踩進泥土中。
但座頭一刀猛地踉蹌幾步向前傾倒,標準的平地摔。
被一塊石頭絆倒了。
用刀柄撐著地面站起后,座頭一連呸呸幾聲唾掉嘴唇上的塵土。
“沒有拐杖就是不行啊,這么大的石子都沒有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