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根尼只希望這情況來的再晚一些,再晚一些。
“拉的不錯。”
就在兩個小流浪兒交談的時候,一名路過的行人向著兩人拋了一張鈔票,面額不大,算個心意錢。
只是在彎腰時,行人多看了幾眼葉夫根尼,這個流浪兒長得意外的不錯,適合出現在銀屏上,只是這詫異也就持續了一剎那行人便行色匆匆的準備登車。
“謝謝,謝謝。”小流浪兒不停的彎腰感謝,“圣主會保佑您的。”
乞討完全是一份自由職業,最晚下班時間全看火車站工作人員什么時候把他們趕走,流浪兒們想過來‘上班’,便過來上班,想什么時候下班便一走了之。
不過今天火車站的來往的人員非常多,比往常要超出數倍,在兩個孩子的印象中,就算是東正教新年前也沒有如此巨大的人流量。
而且葉夫根尼還觀察到這次的人員流動有著很明顯的特點,一大半都是年輕女性,不少還是和他們年紀一般大小的小女孩。
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有的帶著歡快,有的帶著寧靜。
“瓦連京,我們走吧。”葉夫根尼收起了手風琴,慢慢從地上站起,和車站里東倒西歪的流浪兒不同,葉夫根尼的衣著面貌還算干凈,看得出經常洗漱打理。
眼看著人流量越來越少,天色也愈發的黑了以后,葉夫根尼和小流浪兒收拾著東西便朝著‘家’中趕去。
說是收拾東西,但兩個孩子的東西少的可憐,葉夫根尼唯有手風琴,小瓦連京也只有幾張鋪在地上的報紙。
報紙都是早上的新聞,對瓦連京來說作用就是簡易的床鋪,報紙上的西里爾字母他也看不懂。
“好。”瓦連京揉了揉報紙,準備直接扔在地上。
不過葉夫根尼卻一把將報紙拿了過去,瓦連京是從孤兒院逃出來的小孤兒,從小就不認識幾個字,但葉夫根尼好歹也接受過幾年的基本教育,看著報紙上的文字他久久沒有挪開眼睛。
“葉夫根尼,怎么了。”瓦連京知道葉夫根尼識字,偶爾也會讓葉夫根尼讀一讀報紙上的文字,“上面寫了些什么?”
“寫了……”葉夫根尼不知道該怎么給瓦連京解釋報紙上的文字才好,畢竟只是這么乍一看,連他都搞不懂政府是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這個國家的政府已經不能用了,但至少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吧。
而且,葉夫根尼看了看來往的旅人,大部分都是女性,他總算明白為何今天如此反常了。
“寫了什么?”小瓦連京把脖子伸了過來,虎頭虎腦的很是符合灰色牲口的描述。
“和我們沒關系的事情。”葉夫根尼把報紙蜷縮起來,他緊了緊身上寬大的衣服道,“走吧,再不走就要有人來驅趕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