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成功撈到骰子、按在芒特的大腿上一抬頭,看到的卻是敞開的門和眉毛抬起了一邊的老板。
啊哦。
沙德呆呆的,手里骰子直
接掉了。芒特甚至還沒認出阿布來也不能怪他,他這個身份年紀,和阿布最近的距離也就是對方的圖出現在他的手機新聞中,面對面根本是兩碼事。
等到他反應過來,他的大腦也停轉了,不懂怎么會在這里看到大boss。
姥天奶呀。
說好了沙德不是關系戶的呢
阿布說的第一句話是對沙德說的“抱歉,我敲門了。”
第二句話是對芒特說的“可以給我們一點空間嗎謝謝。”
雖然他說了謝謝,但他的氣質是那種讓人感覺如果芒特不聽話就會立刻在這里噶屁的氣質沙德偷偷推了芒特一把,對方踉踉蹌蹌地出去了,身上短袖還是亂的,連腹肌都蓋不住,被阿布掃了一眼腹部后整個人才猛地反應過來,立刻扯了下衣服,僵硬到都快同手同腳了。
關門的時候還差點夾到自己的手。
他是真的太緊張了,都沒意識到阿布身后還跟著秘書呢此時秘書眼疾手快地把他丟了出去,把自己手里提著的一小籃菠蘿莓放到桌子上,鮮花放進花瓶中,然后才畢恭畢敬地微微彎著腰退出去了,把門關好。
沙德無措地坐在床上,抬頭看他走近“先生,你怎么來了”
阿布拖了把新的椅子過來坐著,把芒特剛剛坐的小椅子往旁邊踢了踢,再抬頭時神情已經完全恢復溫和了,嘴角掛上了一點笑
“怎么,我不能來看我的世界杯冠軍嗎”
阿布在這個時刻并沒有認出來芒特也是他俱樂部里的一個球員,只覺得對方不莊重到礙眼。不過半小時后他離開醫院沉著臉坐進車里時,秘書就已經體貼到把芒特的體檢表都給他準備好了。
只是掃了一眼這小年輕朝氣蓬勃傻乎乎的微笑臉,他就挪開了眼神。
“怎么在這兒”他蹙著眉頭。
秘書小鵪鶉似的垂著頭,一動都不敢動。副駕駛上的瑪麗娜溫柔開口替他解圍“小波波夫先生和很多隊友的關系都很好,這沒什么。也許只是來旅游,順便探望,埃登之前也來過。”
瑪麗娜是切爾西的執行董事,芒特的合同也是過了她的手的,她對球員們總是盡力維護照顧,這是她的職業素養和好的品格所在。
這本是小事,只是看了礙眼。阿布也不會勉強她,只是闔上雙眸,沉了沉氣,嗯了一聲“那就隨沙德去吧。”
“是,先生。”瑪麗娜輕聲說“有安魯莎在,不會有問題的,您放心就好。”
他們也不能在莫斯科停留太久,要不是阿布執意來轉一圈,他的私人飛機都不該在機場落地,此時肯定被嚴密監視了。不過“探望舊日領導的孫子”或者“探望自己的球員”也算是他人設的一部分,既然他安排了醫院和醫生,完全不來反而顯得刻意。瑪麗娜很懂其中的關節,也不再說話,只是沉默著望向窗外。
世界杯結束了,莫斯科那種熱鬧的、溫暖的,“被全世界愛著”的感覺,也結束了。城市仿佛恢復了那種倦怠和
滄桑的感覺,在夜幕降臨前,除了郊區零散矗立的吊機和新樓盤,仿佛與多年前她在這里時并無不同,又仿佛哪里都不一樣。
她也很久沒能回來了,只能坐在車里,在這浮光掠影中倉促地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