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沙德還是人生中第一次去馬德里。國家隊的比賽在歐洲這么小的地方閃賺騰挪,竟然一次都沒去過西班牙,也是蠻巧合的。前往皇馬踢客場比賽,對他來說意義是非常特別的,和飛去慕尼黑完全不一樣,無他,他的前隊友蒂博,他的好朋友埃登,他的媽咪盧卡重音,都在那里。
沙德趴在飛機上往外望,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有嫉妒這里的緣故,才從來沒來過,他最近總是會優先思考自己有沒有產生“嫉妒”這種感情,但并不是總能想清楚。疫情發生后,確實是因為防疫規定,大家才只能待在一個地方盡量不要亂跑的,但在那之前他其實有機會來這里過一次假期來著,阿扎爾當時也邀請他了,說家里替他收拾好了房間。
沙德當時不知道他那時候又傷了,只是莫名其妙地拒絕了,后來難過好久。雖然給阿扎爾打了電話道歉后,對方在那頭爽朗地原諒他了,反而倒過來道歉說怪自己沒能兌現諾言回倫敦去看他,但這件事很奇怪地沒有在沙德的心頭結束,沒有被大腦刪除,而是留存了下來。
人人都喜歡馬德里,可沙德是魚。
他能理解人會想要向上走,可是他時
常分不清上和下是如何判定的,皇馬是更高檔的球隊,但人們跑去了這里,就一定會比從前過得更好嗎
如果沙德不需要一份更高的工資,不需要仿佛永遠拍不完的廣告,不需要更多金燦燦的獎杯,他只想要和大家一起開心地踢球,只是想要報答阿布,想要和舉著魚魚頭海報的球迷們揮手、一起慶祝也一起度過難關,想要在假期時回到家里、和父母一起度過漫長的夏天,那他人生的上是在哪里呢為什么別人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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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話題對于魚頭魚腦的沙德來說還是太復雜了,他的知識和閱歷都不足以令他告訴自己一個答案,而且很快他就開始覺得外面的云朵長得像一只趴著的毛毛蟲,所以開始走神了,又全心全意觀察起云朵來。
如果阿扎爾在旁邊的話,他就可以指著告訴他了,阿扎爾一定會哈哈大笑的。
沙德已經知道了別人不會。
芒特會笑著看他、然后親吻他,幸福地說你最可愛了,但芒特不會哈哈大笑的。哈弗茨會滿臉迷茫,過一會兒問他有沒有長得像小驢子一樣的,他想要拍;維爾納睡得特別死,從“看”這一步就不會成功,就算在他臉上畫畫他也不會醒總之大家都會有自己的反應。
在切爾西的幾年,特別是球隊跌宕起伏,他又做了隊長后,沙德更深入地與大家熟悉起來了,而不再是回想記憶時,總是只能想到自己一個人被欺負或被保護,被握著手懵懵懂懂地帶去各種地方,這讓他感覺很好。
承擔責任也許是辛苦的,但帶給他更多的是幸福。
不過因為他在想阿扎爾,所以這種幸福里第一次冒出了很多酸楚。
每個人都很好,但每個人也都不是阿扎爾啊。
他們已經快兩年沒見面了。
也許這就是大家說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沙德決定要去面對它。想不明白也沒關系,感覺難過也沒關系,他會面對它們,就像戴上隊長袖標一樣。
這一次他決定要和阿扎爾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