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沒讓褚弈和徐晏書送他,而是打車去了公寓,免得這兩人到時候一進屋就賴著不走。
搬到自己家后,姜漁簡單收拾了下東西,請了鐘點工阿姨來打掃完房間,再把這間公寓里許久沒穿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做完這一切,他有些犯困,抱著毛絨玩偶在床上睡過去。
醒來時已是傍晚,姜漁揉揉眼睛坐起來,透過落地窗望見沉在天邊的夕陽,耳邊是夏天特有的蟬鳴,空氣中飄來樹葉的清香,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安靜平和的時刻。
從前他總是習慣性地去依賴一些人,仿佛缺了這份依賴,他便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可后來他才發現,他自己就是完整的,自由的,他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姜漁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收起來,晾在陽臺上,打算出門隨便找家館子吃飯。
余光掃過窗外時,他的視線忽然一凝。
黃昏下的光線里,男人身形沉肅挺拔,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類型。
可此刻他立在婆娑樹影下,微垂著頭,高大身軀被四周灰沉沉的暮靄圍繞,周身都籠罩著一種失意與頹然,仿佛一只被拋棄的大型獸類。
明明強大、兇狠、危險,被叢林中的一切生靈所顧忌,卻因為失去了配偶,便似連生的勇氣都喪失掉了,拖著軟塌塌的,許久都沒磨過的爪子,執著又可憐地在原地徘徊。
仿佛感受到他的視線,聞峋忽然抬起頭來,目光直直與他對上。
公寓在六樓,二人隔空而對的距離算不上遠,因此,姜漁可以清晰地捕捉到看見他后,那雙眸子里出現的驚喜、擔憂、赧然。
而相比之下,姜漁的目光卻似一潭死水,連一絲波動都不曾有。
他看見聞峋張了張嘴,似乎想叫他,卻沒有發出聲音,像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不過,姜漁對聞峋想說什么一點都不在意,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就走,離開了陽臺。
他沒有再出門,叫了外賣,然后窩在沙發上看最近新出的綜藝。
等他吃完晚飯,洗過澡,吹干頭發,余光隨意望下一瞥,發現男人竟然還站在那里,連姿勢都沒變過,一直仰頭望著他的窗戶,仿佛生怕錯過他的身影似的。
也不嫌脖子酸。
姜漁有點弄不懂聞峋想做什么了,一開始他以為聞峋是要上來找他,在等著和路過的住戶一起開單元門進來,但過了這么久,聞峋除了在底下眼巴巴地看他,什么也沒做,像條守著肉骨頭一直流口水,卻一口不動的狗。
但他很快想明白,聞峋要做什么,關他什么事,聞峋要是上來,他別說扇他巴掌,連門都不會給他開,他要是不上來煩他更好,他正好樂得清靜。
姜漁拉上客廳的窗簾,把自己家遮得嚴嚴實實,然后繼續追剛才沒追完的綜藝,被節目里的幽默劇情逗得咯咯笑,沒一會兒就將和聞峋有關的信息拋諸腦后。
看了一會兒,他接到褚弈的電話,男人的聲音像是有十萬火急“老婆,天氣預報說今晚有特大暴雨,你一個人住那邊不安全,我過來陪你吧”
姜漁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算盤珠子“我住的是樓房,不是茅草房,褚弈,你真這么閑可以去把聞峋打一頓,少來煩我。”
在離開之前,姜漁特意勒令褚弈和徐晏書兩人不許跟過來,說誰敢出現在面前他就十天不和誰說話。
這話比拿刀架在兩人脖子上都管用,于是盡管心里再干渴,褚弈和徐晏書也只敢乖乖在自己家里待著,到現在都沒敢來找他。
褚弈還不死心“說起聞峋,老婆,我聽說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公司,他不會又去找你了吧我看他就是對你賊心不死,要不還是我過來保護”
姜漁頓了一秒,鬼使神差地打斷他“沒有。”
電話那頭的褚弈愣了下“什么”
姜漁“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