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琛的眼睛凝著她的唇,那唇此刻抿著,嘴角卻有著很淡的笑。那笑讓他分不清,她是陷入了回憶,還是對他的嘲弄,亦或者她只是想笑。
無論是哪種,江臨琛都有些莫名的躁,因為她在此刻讓他不得不問出“他說了什么”這樣的話,提問的人是掌握對話權的人,追問是被掌握對話權的人。
“他說”
“我知道你在這里補課,也知道很快就是上課的時間了。”
江遠丞穿著簡單的襯衫黑褲,柔順的黑發下,俊美深邃的面孔上灰眸銳利,身上有著某種篤定與自信。他本就高大健壯,立在溫之皎面前時,便幾乎要將她罩在陰影下。
“啊怎么又是你你想干嘛啊”
溫之皎望見說話的人,登時愣住。
江遠丞道“你上次那樣很不尊重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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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之皎打斷他的話。
炎熱的夏日,惱人的蟬鳴叫個不停,補習機構下,時不時有學生經過。
溫之皎扯著書包帶,晃著腦袋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學生,生怕碰到熟人,一把將江遠丞的手拽住往外拖,“你跟我來”
江遠丞的篤定與自信被她突然的接觸打碎,他立刻又有了些迷惑,被溫之皎拖著走到了附近的,樓與樓的夾角胡同里。等確定沒人經過后,她才松開手道“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都過去好多天了,怎么還記著這種事啊”
他低頭看了眼手腕,她大概留著長指甲,抓他手腕時并不能攏住,因而那尖尖的指甲很快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淺淺的月牙痕。
江遠丞沒忍住將手放到背后,另一只手摸索了下手腕,很認真道“首先,我們不認識,但你卻讓我爬樹摘櫻桃,然后我做了你就走了。你沒有和我道歉,也沒有和我道謝。第二次見面,我和你說了,你也是敷衍我。”
他語氣更認真,臉色也很嚴肅,“在接受過的教育里,我覺得我沒有被尊重,所以我希望你尊重我,誠懇地道歉。也正因此,我找到了這里,如果你不道謝和道歉的話,我就不讓你上課。”
溫之皎“你是翻譯器嗎啊,說話怎么繞來繞去的”
江遠丞聞言,唇張了下。
上次被她敷衍后,他找了好幾個家教輔導他的中文。
明明,他的學習能力很好,說的話應該也沒有問題才對。
江遠丞心中又有了些懊惱,耳朵都有些尷尬的熱,但他仍然凝著溫之皎。溫之皎扶著頭,在原地走了兩圈,喉嚨里發出了點煩躁的聲音。
“你這人,怎么跟呆瓜一樣啊。”溫之皎像是徹底無奈了,她轉過身,抬起手搭在他肩膀上,認真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真的不想上課呢”
江遠丞瞪大了眼,“你”
“我就不跟你道歉,也不跟你道謝,上次敷衍你都是因為我有急事,這次我又沒有。”溫之皎好像吃準了他這個又悶又呆的個性似的,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到時候我上不了課,老師給我媽打電話,我就說我被奇怪的人纏住了。”
溫之皎得意極了,喉嚨里有了一連串的笑聲,“我會說,這個人和我告白,想追我。我只不過沒答應,他就不讓我上課,非要逼著我跟他約會,這不是我的錯。然后我就會說,我再也不想上課了,然后在家里待著,到時候你又要倒霉又找不到我了。”
江遠丞的呼吸凝重了些,灰色的眼睛里有著愕然,他腦子里的措辭又被打散了。他看著溫之皎,“你不可以這樣,你這是誣陷,你道德有問題。”
這人說話怎么和演話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