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頭,道“那江先生那邊”
“拖著,反正不是我著急。”
車子候在不遠處,謝觀鶴的話音隨著身影消散在夜色中。
那人將地上那堆東西拾起走到了更遠些的地方,這才叫人拿了個器皿與幾根絲帶過來。他蹲下身,用絲帶將碎裂的木盒與稻草人纏著,點燃了絲帶。
火焰由小到大,絲帶纏繞著木頭,火如液體一般一滴滴散落,燃燒的噼啪聲不時響起。
堆起的篝火旁插著兩根木頭,上面打著一根長一些的樹枝,樹枝上掛著一雙襪子,一件外套。顧也對著火,正準備脫襯衫,卻突然感覺什么東西抽了一下他的腿。
顧也低頭望了一眼,卻發現坐在樹樁上烤火的溫之皎一邊捂眼,一邊捏著一根樹枝抽他腿。她捂著眼的手指岔開,露出了眼睛,“不允許,不可以,不要脫現在你敢脫上衣,等會兒你是不是就要脫褲子了”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不看不就行了。”
顧也無法理解她的邏輯。
“不行,我的眼睛是要看美好事物的,為了臟東西擋起來不值得。”
溫之皎十分不情不愿。
顧也瞥了她一眼,繼續解扣子,冷笑道“你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態,說實話,這堆火是我撿的樹枝,我搭的,我點的火。你要見不得,就給我滾到一邊去,別烤這火。”
“可是可是”溫之皎眼睛轉了下,又握著小樹枝指著火堆里燃燒的絲帶,道“這堆火燒了我那么漂亮的絲帶呢無論怎么說,這火我也是股東”
“你花五塊錢買一股不叫股東,叫韭菜。”顧也嗤笑了聲,脫下了襯衫,露出了寬闊的胸肌與背肌,火光映在他的小腹上,愈發顯露出溝壑里的陰影。他把襯衫掛著,斜睨了一眼溫之皎,“愛看看,不看滾,再叫一聲我把你嘴堵死。”
他正等著溫之皎發癲,卻見她只是翹著嘴,煩躁道“你都不會覺得不公平嗎為什么你能脫那么多,為什么我就只能穿著這一身烤,身上難受死了”
“你要想脫你也脫。”顧也懶得理她莫名其妙的邏輯,只是坐在火堆旁的樹樁上,背靠身后的小丘陵烤著火。不多時,襯衫便干了些,他摸了摸衣角,正
要拿起來穿,卻又感覺到溫之皎用樹枝抽他腿。
顧也“你又想干什么”
“給我穿,我想晾我的衣服。”溫之皎又抽他腿兩下,“快點,給我穿,我身上濕漉漉的難受死了。”
顧也挑眉,終于理解她那小心思了,趕情一開始就是為了讓他跟她一塊兒難受才不讓他脫襯衣啊。他瞥她一眼,,“求人是這樣的態度嗎”
溫之皎氣得橫眉倒豎,“那難道不是”
“行了,別念叨了,給你”顧也一聽她那絮叨就頭疼,直接把衣服一扯,甩她臉上,“你到底哪里來這么多力氣嚷嚷個沒完的。”
溫之皎嫌棄地把衣服從臉上扯下來,用兩根手指捏著,正準備起身。
顧也看她這嫌棄的態度,一下子來了點莫名的火氣,“你自己要穿的,現在還給我擺臉色了”
“你到底兇什么啊,我哪里擺臉色了”溫之皎很不解似的,“而且我又哪里嫌棄你了,你在我面前裸著好半天了,我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