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駛入醫院停車場,天色已暗,車最終停在住院部樓下。
溫之皎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卻在打開車門時,轉頭看向了顧也。
顧也靠在座椅上,打了個哈欠,斜睨了她一眼,“干什么,要我把車開到樓上嗎”
“你不是江遠丞好兄弟嗎不上去看看他嗎”溫之皎用著十分真誠的表情看顧也,眼睛都圓溜溜的,“為了他還對我那么壞,怎么車都在樓下了,也不上去看看”
顧也“”
他氣笑了,喉嚨里溢出了些笑聲,好幾秒后才道“沒意義啊。”
溫之皎頓了下,又眨了眨眼,“我還以為你們關系特別特別好呢。”
“本來特別好的。”顧也半點不計較她此刻的陰陽怪氣,眼睛彎彎地望著她,“但他從c市回來后就漸漸開始疏遠我們了,人生二十四小時沉迷于守在某些人身邊,有點活動叫也叫不出來,叫出來了也要定時回去。”
他繼續道“后來突然要訂婚,突然又瘸了,突然又更瘋了”
溫之皎眉毛也挑高了,“怎么話題又拐到我身上了,就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無論你愿不愿意承認,但你們的關系太畸形了。”顧也笑了起來,卻認真地凝著溫之皎,“而你們畸形的關系里,你不是無罪的。”
溫之皎“你這是受害者有罪論。”
顧也眼鏡下的狹長眼彎彎,“到底誰是你的受害者啊,我大半夜不睡覺還給你當司機已經很寬容好了吧,你難不成真想讓我上去看你們表演恩愛”
他對著溫之皎笑得更開心了,“你饒了我吧大小姐,我只是想看樂子,不是想當樂子ok”
溫之皎“哇你說話能不能別繞彎,問問你看不看而已,你說得好像我在逼你干什么似的。神經”
她瞪了一眼顧也,忿忿下了車,正準備狠狠用力關上車門,卻聽見顧也含笑的聲音“最多等你半個小時,逾時不候。”
“你愛等不等,剛剛在俱樂部那里等不到車,這里打車可方便多了。”
溫之皎也得意起來,昂著腦袋,用力合上了車門。
沉悶的“砰”聲響起,顧也臉上的笑淡了些,他一面扶著額頭深呼吸,降下了車窗。不多時,清脆的“叮”聲響起,顧也關掉點煙器,打開了車內的煙灰盒。
他仰靠著座椅,只覺得頭一陣陣的痛,煙霧一瞬繚繞了他的視線,讓一切都變得模模糊糊。他抬起另一只手,調整了下后視鏡,發現脖頸上仍有些殘留的淤青。
郁悶,費解,莫名其妙。
顧也抽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扔到了操控臺上。
不多時,謝觀鶴的聲音響起,話音很沉,也很平靜,“與會中,晚點說。”
話音落下一瞬,電話掛了。
顧也“”
他笑了聲,鍥而不舍地打回去,打到第五個的時候。謝觀鶴終于接了,他的話音仍是冷而平靜地,但壓著些什么,“說,什么事”
“陸京擇是不是已經放消息出來說下周回國了。”
顧也問。
謝觀鶴道“嗯,方家有意聯姻。”
方家是制糖業的老牌龍頭,旗下坐擁無數家糖果企業,近些年更是開拓了海外市場,市場占有份額連年逐增。
“下周宴會就能見真章了。”顧也笑了下,道“其實我一直在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