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鶴沒說話,等著他繼續。
顧也頓了下,道“溫之皎對江臨琛來說,到底多重要。上次的試探,試出來是個骨頭硬,心思沉的,可這不能說明什么。如果不重要,那還有轉圜,如果重要,也許可以借著溫之皎,把江臨琛拉回陣營里。”
“停。我不知道她對江臨琛多重要,但我覺得她對你有點重要。”謝觀鶴笑了聲,可話音里卻有些輕慢,“你想知道的話,早就把她送別人床上,或者再下作點做個局讓她再無半點活著的理由了,而不是大半夜來和我聊。”
顧也眼里流光轉動,他語氣輕松,“什么,我們不是反派聯盟嗎聊聊天都不行啊”
“你打電話過來和我說,只能說明一件事你有主意了,但你猶豫了。”謝觀鶴像是有些煩,話音冷了很多,“我很忙,你最好別拿我找樂子。”
顧也道“也許我只是一個擁有分享欲的人。”
謝觀鶴像是深呼了口氣,話音更冷了,“你想知道她對江臨琛多重要,所以你要跟她搞在一起。雖然你這么做了,但這不代表你對她有任何感情,這只是你計劃的一環,你只是在和江臨琛較勁。你是希望我這么說嗎”
顧也“你心思未免太沉了,我不至于把自己搭進去。”
“你最好是。”謝觀鶴頓了下,道“那你說,你的計劃。”
顧也道“下周的酒宴,我要帶溫之皎出席。”
謝觀鶴“滾。”
他話音平靜,動作也很快,滾字一完就是電話掛斷的聲音。
顧也“”
手有些燙。
他看了眼,發現煙已燃盡,可他甚至都沒抽上兩口。
哎呀,本來覺得這樣子很有意思的,但現在他又突然意識到這樣好像是有些無聊幼稚。
顧也一抬頭,又從后視鏡中看到了脖頸上的淤青,今晚的事便再次過了一遍腦子。
又是一種郁悶、費解、莫名其妙的感覺。
為什么特意去見她呢,為什么那樣逗弄她呢,又為什么做出那樣子的事呢在哄她,用手握著她的腳踝又一路到腿彎時,被她掐著,又送她來這里,拒絕去江遠丞病房時他在想什么呢
他好像什么也沒想,只覺得世界好荒謬,荒謬得很好玩。
她的性格古怪又有意思,而又恰好足夠漂亮。他產生探知欲,與被刺激出競爭欲很合乎情理,只是這讓他模糊了邊界,事情偏了軌都未曾注意。
不能這樣啊,顧也,再玩下去搞不好真玩成江遠丞那個鬼樣子了。
顧也又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昏黃的車等下,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也隨著煙霧隱沒散去。一根煙散去,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攥著煙摁滅,那點橘光一點點灰敗下去。
他按下啟動按鈕,一打方向盤,驅車離去了。
車子一路駛離停車場,消失在夜色當中。
溫之皎一面接著電話,一面關上窗,“喂,怎么了”
電話那頭,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卻帶著些笑,“沒什么,你在家嗎我準備去吃點東西,你想吃宵夜嗎”
溫之皎看了眼時間門,都快十一點多了。
剛剛走的好像是顧也的車,要不然讓江臨琛來接她可是呃,她過陣子的酒宴似乎要跟顧也去了,而她之前答應過江臨琛的。這件事要過兩天找個機會說的話,現在就稍微老實點吧,別刺激到江臨琛了。她還沒拿到他把柄呢。
溫之皎想了想,道“不用了,我準備睡啦。”
江臨琛笑了聲,“那就好,看來溫隨給你安排的工作工作量很大,平時你還要再熬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