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冷凝至極,王家的人被踹得臉色蒼白,絲毫不敢說話。江臨琛徑直往深處走。抬腿踹開控制室的門,里面的人有些懵,“怎么了”
江臨琛道“把籠子給我放下來。”
控制的人愣了下,道“放不了啊,這程序很復雜,不是說停就停的。”
江臨琛蹙眉,“什么意思”
“程序設置好了的,改不了。”
那人話音剛落,江臨琛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是顧也的電話,他那邊很有些吵鬧,“顧家的航線前幾天用過了,你現在派一道新的航線,這個機械裝置是顧家前幾年設計的。我現在派人接他們過來。”
江臨琛看了眼時間,道“不,讓對方直接給我電話。”
顧也蹙眉,道“你行嗎”
“不難。”江臨琛摘下了眼鏡,好幾秒,才又道“比看著她吊在上面等飛機來簡單。”
顧也聞言,感覺氣息從口腔,鼻間逸散,還有力氣。
他道“好。”
顧也拿出了另一臺專門聯系內部人員的手機,剛要撥打電話,便望見溫隨緊緊攥著一人的脖頸,另一只手上還握著一瓶酒。難不成是時候的算賬事后,也不該挑在這個時候。他眼神有些沉。
他沒說話,走過去,狹長的眼睛里只有冷意,“這個時候,你在干什么”
溫隨望向他,臉上還是笑的,那笑卻纖細得風一吹就要散掉似的。他低聲道“我讓他現在派人送些東西過來,不然我就把我掌握的東西流出去。”
顧也走近了幾步,卻望見,那男人竟正是趙毅前。他這會兒鼻青臉腫,涕淚橫流的,像是無法承受這么大的打擊。他斜睨了一眼他。
趙家是做輕工業的,戶外器械,也包含氧氣瓶。
果然,他是個做事手腳下流的人。
但有一場混亂也是好的。
起碼,溫之皎被吊在上面“獻舞”的事不會傳出去,不會讓她沾染莫名的議論。而且,也不該讓她承受,承受那么多視線。
顧也抬手指了個方向,“那地方有應急裝置。”
溫隨望著趙毅前,低聲道“聽到沒有被抓進去你爹也能保你出來,但你轉移財產的事,就不好說了。”
他用冰冷的酒瓶貼了下他的臉,道“聽話。”
顧也向來不喜歡溫隨這種做事黏黏糊糊的人,轉身往外走,可卻還是忍不住用食指背部敲了下額心。感覺耳邊實在是過于安靜了。
那樣一點事,她都歇斯底里的,如果現在,他也在那鳥籠之中,她還會那么安靜的,握著欄桿嗎
沒能徹底斬斷的思緒在到處蔓延。
江臨琛終于接到電話,操控著儀表盤,注視著屏幕上的代碼。他的額頭與鼻尖盡是汗水。一樓看臺處,下屬們警惕地包圍著陸京擇,可陸京擇卻已經握著欄桿,望著鳥籠。
轉三圈后,她的位置會離這里近一些,能跳過來的話,他應該能抓住她。
陸京擇聽見心臟鼓動的聲音,但他也不斷地數著數。越是急切,越要冷靜,他掐著時間,在那籠子即將過來的時候,他喊道“溫之皎,跳過來。”
熟悉的聲音一瞬傳入溫之皎的耳中。
她從一些眩暈中回神,身體貼向欄桿,想要離那聲音近一些。
溫之皎現在仍然還有些恍惚,好像不知道在哪里睡著了,醒來就在籠子里了。她還以為要被賣掉了,結果是吊著看人跳舞。一開始她還四處望著周圍跳舞的演員,又低頭望那些矮如螻蟻的人,覺得很有些新鮮,也有些怕。
可這籠子轉來轉去后,她就只剩下眩暈和疲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