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一把捂住她的嘴,“別說話,看你身上有沒有監聽器。”
溫之皎立刻把眼睛瞪圓了,身體也不動了。
顧也從她胳膊一路摸到被子,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的腿,她小心翼翼,用著氣音說“有沒有”
顧也道“沒有,你太吵了,騙你的。”
溫之皎肩膀聳動,正在蓄力,顧也一把掐住她的臉,笑道“你要不叫,我請你吃草莓,特別酸。”
溫之皎眨了眨眼,聳動的肩膀放松了,她小心翼翼放下自己的左手,抱怨道“你干什么,大半夜來給我找茬是不是嚇我一跳”
顧也對著她那打石膏的手腕直看,疑惑道“就這么脆弱,上次是車上摔到水里你都好端端的,我從那地兒回來后都去看病吃藥了。”
那上次她用了體驗卡啊
溫之皎只是翹著嘴巴,道“我怎么知道,肯定是謝觀鶴害的。”
顧也咧著嘴,“我都跟你說了,我好心多了。”
“一樣,壞種。”溫之皎說著,背部摩挲了下枕頭,“草莓呢,還不快去拿給我。”
顧也就望著她的小動作,還有她臉上那點紅,低笑道“你是不是背癢,撓不到”
溫之皎炸了毛似的,狠狠瞪眼,“關你什么事”
“癢不會說,還讓人猜。”顧也站起身,扶著她肩膀,“我給你撓撓不就完了。”
溫之皎警惕起來,“你有這么好心嗎”
顧也心里突然有點不大通氣,嘆了口氣,還是笑,“行,那我收回我算計的手。”
他松開手,溫之皎卻又轉頭看他,臉蛋仰著,很有些驕橫,“就肩胛骨中間。”
奇了怪了。
現在那點郁積的氣兒全散了。
顧也又抬起手,摸到她肩胛骨,摸到肉下隱約的骨頭的形狀,病號服下,溫熱的柔軟的肉有血液流動。像只小獸,生命力源源不斷從指尖流到其他地方。
她還活著。
還在這里。
顧也有了些怪異的感覺,感覺她的體溫像火舌躥到了指尖,覆上了一層曖昧的隔膜。沒撓幾下,她又道“頭發進脖子里了。”
他聞言,兩手又攏住她的頭發,將貼著她脖頸的發絲一縷縷捻起捋好。她應該有些熱,白皙細膩的脖頸上,汗涔涔,亮晶晶,玫瑰的味道悄然逸散。
顧也的手指顫動了下,唇齒有些干澀,喉結滑動著。他松開了手,插進口袋里,那殘留的隔膜還在咬他手指。
溫之皎這才心滿意足靠在床背上。
顧也捻著指尖,道“剛剛他找你問了什么”
他不太相信,只是問一些事,只是問的話,沒必要見她。
溫之皎回想了下方才的場景,有些后怕似的,道“他很奇怪,一開始進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他說,他有溫隨違反一些條例的證據與錄像。”
顧也心下一沉,難怪,方才江臨琛說手下的人找不到溫隨。
但很快的,他又聽見溫之皎的聲音,“但他說,一周后他會放了溫隨。”
顧也沉默了下,望向她,“你答應了什么條件”
“沒有條件啊。”溫之皎望著他眨眼,又望著手上的石膏,道“啊好想吃草莓。”
顧也面若桃花的臉上可沒笑意了,“皎皎,你要不說,我就在這你這兒住下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天天來報道,到時候我在把江臨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