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從哪找的神經病”
“別吵了,別吵了”
“無知凡愚”
正亂著,又有幾個鼠頭人抬著擔架跑進來尖叫“這只怎么辦這只也要死了。”
“什么”團團轉的查爾斯先生回頭一看,絕望地捧住臉,尖叫成了吶喊的形狀“天哪”
烏鴉隨著它落下目光,見擔架上一動不動的是“那個種公”。
漿果醫院只有一張病床,“那個種公”只好被放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任憑鼠頭人們“搶救”。他的頭微微偏向烏鴉,深褐色的眼睛對上了黑色的。
片刻,兩個人的瞳孔同時變化,一邊像一朵幽暗處突然綻放的花,慢慢散開,另一邊隨之變形,目送這啞口無言的生命走完最后一程。
盡管鼠頭人們吵出了電鋸協奏的音效,這場聲勢浩大的搶救依然以失敗告終。
查爾斯先生叉著腰喘粗氣,哭喪著臉“我的漿果啊我的寶貝啊這不是雪上加霜嗎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查爾斯老爹,這尸體該怎么辦”
先生絕望地一揮毛爪“洗干凈,皮肉分開處理,照普通肉賣。”
索菲亞小姐欲言又止了半天,沒忍住“叔叔,他腿瘸的,肉都爛了”
“把爛肉剜了,又沒全爛腿瘸就說摔死的。”先生瞪了侄女一眼,“不知變通,書都讀傻了快拉走,臭死了,別再把我的寶貝也污染了”
然后鼠頭們就發現大事不好,一直乖巧的“模范種公”烏鴉好像受了刺激,不配合治療了。
這方才還好像要斷氣的病秧突然一躍而起,上躥下跳,在狹窄的醫院里跟一眾鼠頭展開了追逐戰。
烏鴉靈活異常,像條黑漆漆的大泥鰍,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有著豐富的逃竄經驗,熟練地左突右進,還能精確預判鼠頭人們的動作,把大頭耗子們禍害成了一鍋粥。可惜還沒盡興,烏鴉心口突然一陣絞痛。他腳下踉蹌撞在了墻上,被查爾斯先生抓住后心。
烏鴉于是順勢一梗脖子,開始渾身抽搐,貢獻了至少十年碰瓷經驗的精彩表演。
先生魂飛魄散,連忙松爪,烏鴉趁機矮身溜走,半跪在地上往前一撲,一把抱住小姐的大毛腿。
除了索菲亞,烏鴉不讓任何鼠碰,一抓就躲,躲不開就抽。這大寶貝,恐嚇勸哄聽不懂,風一吹就倒,還不能動粗,把先生急得抓耳撓腮,頭頂的灰毛更稀疏了。
“停”終于,忍無可忍的小姐發話了,“那就牽我那里養幾天吧。”
烏鴉悄悄從它腿毛里探出一只眼。
鼠頭小姐嘆了口氣“反正我放假了也沒什么事,之前面包的東西窩,飯盆什么的都是現成的。收拾收拾,走吧。”
面包這種家生籠養的種母不會出售,在絕育之前都不會離開漿果圈,怎么會有機會知道圈外的地方呢
漿果圈的主人分明是查爾斯先生,面包念念不忘的卻是索菲亞小姐。這讓烏鴉聯想起一種情況在農村,養殖戶的孩子看見合眼緣的小雞小羊,有時候會抱回去當寵物養著玩,這種小寵物屬于“臨時兼職”,其“本職工作”當然還是家畜。
聽清面包遺愿的瞬間,烏鴉就猜,面包八成給小姐當過兼職寵物。
所以鼠頭小姐是會把漿果領回自己耗子窩的,只要不要臉。
計劃通,他又一次賭贏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