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人,在地下管道里茍且地爬。
接近正午時,烏鴉吹著牧歌趕著人們上了路。他還把鼠頭人的掛鐘拆走了,讓五月抱著。五月誠惶誠恐地接過去,捧遺像似的雙手供著,配上奏樂和人們如喪考妣的臉,氛圍感十足。
很快,這支送葬時光的隊伍來到了地下管道的出口。茉莉責無旁貸,先一步上去探路,這附近的鼠頭人大概都跑了,她在出口沒聽見動靜,正要回頭說什么,眼前忽然一白。
好像地下城沒了蓋,被白夜的陽光直射。
茉莉一時被晃得什么都看不清,還在疑惑哪來的燈光這么亮,慢半拍的聲音終于趕到,巨響差點把她撞暈過去,隨后狂風席卷而至。
茫然的女孩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這是那加百列干的
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三分鐘前
偉大的治安官給自己撐起防護的天賦物,暫時扛住了藪貓人們的炮火,接到了信號器的提示。
那些磨磨蹭蹭的普通人武裝總算趕到了,帶隊的正是一身窩囊氣的重事組長。治安官這會兒已經顧不上去抓誰是內奸了,氣急敗壞“替我擋住這些礙事的貓”
忽然,詭異的違和感擊中了他。
治安官那猶如本能一般的“洞察”捕捉到了這場面的不合理之處秘族對這批血族武裝沒什么反應。
所以那個內奸是
治安官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只見方才還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組長將隊伍停在了戰場百米外,就那樣冷冷地作壁上觀。
安東尼打開車子天窗,用渾厚的熊聲大笑起來“怎么,角區來的老爺,發現自己不招人喜歡你很意外晚上好,楊組長。”
組長沒那么大嗓門,從手下人那接過一個大喇叭“晚上好,教父。我得解釋一句,我們不討厭角區,只是比起高高在上的角區貴族,卑微的尾區人民更想要一點財政撥款。長官,我們夠艱難的了,實在禁不起您折騰了。”
治安官的“洞察”之眼一片銀光,他明白了,他們都是一伙的。
連環殺人案,特殊的受害人,引向地下城的線索,一步一步被人預判、被人陷害的局
“那個兇手,也是你們
的人。”
楊女士組長笑了一下“冤枉,我們可不認識這么神通廣大的人搞不好根本不是人,是個野怪漿果呢誰知道他們又雜交出了什么可怕的新品種。”
36號可不像上司那么自在,他落在隊尾,被緊張的氣氛拉扯得快吐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跟他一樣犯嘀咕的,36號聽見身后的同事說“她怎么敢的洞察肯定還沒掏空家底呢。”
“是啊,”36號不想傳播焦慮,一邊不錯眼珠地盯著治安官一舉一動,一邊頭也不回地安慰道,“沒關系,相信組長,咱們還有秘密武器。”
身后人問“是什么嘶”
36號沒注意到“同事”說話跑調了,他自己也倒抽了一口涼氣巨大的黑暗能量炸開,狂風從治安官腳下起,空氣變成了他的利刃,判每一個會呼吸的人都是他刀下亡魂。
首當其沖是藪貓射手,被狂風刮得血肉橫飛的“飛機耳”們跟安東尼的汽車前蓋一起上了天。
羆人們怒吼著,肩并肩抱成一團,組了一道熊的城墻,風刃“噼里啪啦”地打在他們毛下的護甲上。撤到后面的狙擊手們以熊墻為掩體,朝治安官瘋狂射擊,然而無濟于事。
狂風如盾,沒有任何攻擊能近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