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挨了打,流了血,沒了力氣,也不敢繼續糾纏,狼狽爬起,往東躲去,便是慫了,嘴上也不老實,“我知道你名字,你叫吳中元,你給我等著。”
“靠,耍流氓你還有理了?”少年嗤之以鼻,言罷回頭看向黃萍,“開發商舉報我們什么?”
“我要報警。”保安自遠處嚷嚷。
吳中元也不理他,盯著黃萍等她說話。
黃萍抬手擦汗,“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知道你們的道士師父當年是土葬的,他們舉報的是這事兒,傍晚出村時我看見挖掘機都拉到山腳了,我去問司機,他說是鎮上派來的,天一亮就要上山把人挖出來火化。”
黃萍說完,吳中元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
黃萍點了點頭,“那還有假,司機就是這說的,他們也發現你們一直不搬是因為你師父的墳在屋子旁邊,這次是想來個鍋底抽火,挖了墳,你們沒了念想,也就搬了。”
吳中元抬頭看了看天,隨后沖黃萍說道,“行,謝謝你了,你快回去吧,我回村看看。”
“這么晚了,客車都停了,”黃萍放下手里的塑料袋,自褲子兜里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吳中元,“這個給你,你打個車回去吧,一百多里,這錢可能不夠,實在不成到了鎮上你再走回去。”
“不用,我有錢。”吳中元擺了擺手,轉身向南走去,“走,我給你送到有路燈的地方。”
黃萍拿起塑料袋,快走幾步跟上了吳中元,又將那一百塊錢遞向吳中元,“你拿著吧。”
“真不用。”吳中元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學校,短暫的猶豫過后,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你不用請假嗎?”黃萍問道。
“這么晚了,找誰請去?”吳中元搖了搖頭。
黃萍跟在后頭,“來時的路上我先給礦上打了個電話,你哥還在井下沒上來,聯系不上。”
“他十二點下班,”吳中元大步向前,“到時候你再給他打電話,事情搞這么大,我怕我自己攔不住。”
“好。”黃萍答應。
“十二點路燈就滅了,你別在外面找公用電話,不安全,回廠里借別人手機給他打。”吳中元叮囑。
“好。”黃萍又答應。
“你爸的病怎么樣了?”吳中元隨口問道。
“老毛病了,還那樣兒。”黃萍回答。
“你那傻哥哥呢,最近闖禍沒有?”吳中元又問。
黃萍情緒更加低落,“那倒沒有,不過前幾天不知被誰給推到村西池塘里了,差點淹死,問他是誰干的,他也說不清,我爹怕他亂跑出事兒,把他給拴在磨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