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熬此言一出,熊族眾人立刻警覺備戰,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在出發之前姜南也設想過各種可能,眼下的這種局面正是她想象中的最壞的結果,也并不感覺意外,反倒是黎別,糊里糊涂的被卷入其中,驚顧左右,不知如何自處。
“你還真是個小人。”吳中元冷視吳熬,動身之前他還幻想吳熬會趁機展現胸襟和氣度,現在看來真是高看吳熬了,此人卑鄙狹隘,鼠目寸光,已經無藥可救了。
“多說無益,”吳熬倨傲俯視,“你若還是個男人,就不要仰仗女子庇護,及早勸退了她們,束手就擒,休要做那困獸之斗,丟人現眼,步了吳昊的后塵。”
吳熬言罷,姜南冷聲說道,“你敢動他試試!”
“你不能抓他。”黎別亦表明了態度,她沒想別的,只想到吳中元是鳥族的犯人,絕不能讓熊族抓走。
“哈哈哈哈,”吳熬不怒反笑,“自古至今,男子借助女人的勢力上位都為世人所不齒,便是日后出人頭地,也會永受詬病,難能洗清,你當真連最后的廉恥也不要了么?”
聽得吳熬言語,姜南又想說話,但吳中元抬手阻止了她,他知道吳熬用的是激將法,如果姜南和黎別當真與他共同進退,吳熬還真不敢沖他動手,但吳熬說的也卻是實情,在中國人的眼里,借助老婆和老丈人的勢力登上高位的都屬于吃軟飯的,便是嘴上不說,心里也會鄙夷輕視。
“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可參與。”吳中元沖二人沉聲說道,轉而又抬頭看向吳熬,“你準備怎么抓我?是你親自下場,還是一哄而上?”
吳中元話音剛落,就有熊族勇士高喊插話,“你當你是什么人?就你也配我們大吳親自動手?”
吳中元歪頭看向喊話之人,他認得此人,此人名為吳舟,居山修為,在姜百里等人夜襲大丘之后,此人曾經跟隨吳融和吳仝去過大丘。
“我是三族共舉的黃帝,熊族嫡傳大吳吳昊之子,”吳中元冷視吳舟,“我的母親是鳥族大貴人黎千羽,就算我有鳥族血脈,也是熊族嫡出正統,不配他一個庶出的旁支親自動手?”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吳中元是真的生氣了,直接指出吳熬乃小妾所出,本沒有繼任大吳的資格,之所以如此尖銳,乃是因為此前好言相求卻慘遭吳熬羞辱,此外,吳熬先前所說的那句‘步了吳昊后塵’也令他氣怒非常。
這番話雖然是沖吳舟說的,但吳舟哪有接話的資格,吳熬冷笑過后出言說道,“你殘害熊族族人,已自斷后路,熊族不再視你為本族族人,我吳熬也沒有你這樣的子侄,今日便是打殺了你,也不是手足相殘,而是為民除害。”
“我何曾想過以血脈親情來令你心存忌憚,你的這番話不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吳中元尖銳反駁,“我是不是熊族族人,你說了不算,待得真相大白,自有公論,但你與我斷絕叔侄關系,我甚是贊同,自此時此刻起,你殺了我不是以大欺小,我殺了你也不是違尊弒長。”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屏退左右,我親手拿你。”吳熬高聲說道。
吳熬言罷,人群之中又有人說話,“大吳小心,此人修習妖術,可控馭妖獸鬼祟偷襲……”
“你敢說本族法術七竅靈通是妖術?”吳中元歪頭冷視,“你們大可放心,我此番前來只為交換,并未帶那雷獸同行,你們也不用拿話別我,吳熬膽敢下場拿我,我就敢孤身應戰!”
吳中元此言一出,吳熬頓時心生警覺,定睛打量吳中元,從頭看到腳,看的甚是仔細,唯恐他帶了什么暗器和毒藥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