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炬究竟活了多少歲月不得而知,但他的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了,讓一個老人低三下四的哀求,吳中元很是于心不忍,平心而論敖炬還是很有長者之風的,奈何生了兩個坑爹的兒子,確切的說是生了一個坑爹的兒子,因為大皇子敖燭先前并沒有過激舉動,是二王子敖炙激化了矛盾。
“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吳中元沉聲說道,“但令郎的所做所為逼的我騎虎難下,內子受辱之時,他們全都在場,我若是出手相救,內子日后如何見人?”
“是是是,人王所言極是,”敖炬連連點頭,“二位情深伉儷,人王震怒亦在情理之中,但犬子雖然莽撞無禮,卻畢竟不曾鑄成大錯,人王若能寬容救治,南海龍族定會銘記于心,感恩回報。”
聽得敖炬言語,吳荻轉頭看向吳中元,正如南海龍王所說,敖炙先前所為羞辱的成分居多,并沒有實質性的侵犯。
見吳荻眼神之中帶有商議詢問之意,吳中元不悅皺眉,“你看我作甚?”
敖炬發現吳荻有所松動,急忙沖她深揖求情,“王后寬仁,慈悲憐憫,若您能高抬貴手,寬容諒解,南海龍族必定銘記于心,感念恩德。”
此事吳荻做不了主,又看吳中元。
“你心里不別扭啊?”吳中元語氣不太好。
“你看這老人家……”吳荻對敖炬多有同情。
吳荻心里肯定是別扭的,吳中元也別扭,平心而論,眼下當真不能與南海龍族開戰,如果敖炬來到之后直接動手,不管勝敗死活,至少能得個痛快爽利,但敖炬并沒有那么做,而是誠懇的賠禮道歉,如此一來反倒搞了他個進退兩難。
見吳中元眉頭緊鎖,吳荻知道他在犯愁,便轉頭看向敖炬,“何時救治,為時不晚?”
“北海龍族有寒玉冰晶,可冰封肉身,人王眼下乃玉虛修為,百日之內皆可滴血續命。”敖炬說道。
吳中元沒問具體怎么操作,而是出言問道,“我若晉身太靈,又待如何?”
“可延時一年。”敖炬說道。
吳中元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不耐擺手,“那行吧,我們先回去考慮考慮,一年之后再做計較。”
敖炬自然是不愿意的,但也不敢勉強,只得點頭答應,轉而伸手指著遠處的兩個女兒說道,“為表歉意……”
吳中元擺手打斷了敖炬的話,“龍王美意我心領了,不同種屬,難得消受。”
“人王所言極是,不同種屬,難得消受。”敖炬點頭說道。
吳中元知道敖炬為什么重復他的話,敖炬的意思是龍族根本就不喜歡人族的女人,便是看了也不會有什么想法。
“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得久留,這便走了,”吳中元沖敖炬抬了抬手,“時限到了,記得去有熊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