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開門見山地道“慶州之危關乎萬千百姓的生存,臣不敢在京安睡,特入宮面圣請纓,愿與左甯大人共赴慶州,解慶州之危。”
昭元帝不露聲色地在折子上批紅,轉而抬眼看向他“慶州已有大將坐鎮,左大人前往乃是錦上添花了,無需硯書再去。”
柳柒道“臣雖然沒上過戰場,卻也熟讀過兵書,或許能幫襯一二。”
昭元帝笑道“你是擔心珩兒吧”
柳柒水波不興地道“前線兇險,王爺腿傷并未痊愈,臣實在是放心不下。”
昭元帝無奈一笑“你呀,就是太過遷就他、縱容他了,若你是珩兒的兄長,指不定要將他寵成什么模樣。”
柳柒道“臣惶恐,斷不敢對王爺有此念頭。”
昭元帝道“你是一介書生,本不該上戰場,念在你心系百姓、心系淮南王的份兒上,朕準你前往慶州,但只能在那邊停留五日,無論此戰是否大捷,你都必須返回京城,若是違抗命令,朕絕不輕饒。”
柳柒拱手說道“臣領旨。”
皇帝這邊被順利說服,柳柒回府更換衣物之后就與左甯會和了,至辰時三刻便起程離京。
六月二十那天,趙律白率兵偷襲了回元大營,雙方皆損傷慘重,眼下已休戰了六七日,暫得平靜。
戈壁荒蕪,氣候燥熱,將士們每隔一個時辰便輪班一次,警惕回元大軍反殺回來。
云時卿這幾日沒有回城,和趙律白等人一起待在胡楊林內,以便隨時應戰。
雖然那晚他在歐陽府動了氣,可歐陽建和張仁并未退縮懼怕,反而愈發殷切地討他歡心。
那些從京城流出的話本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云時卿倘若真不喜歡,憑他的雷霆手段早已派人把這些話本焚了個干干凈凈,何至于讓它們如雨后春筍般蔓延
歐陽建那個所謂的義子景禾,長著一雙多情的鳳目,舉手投足間與柳柒的氣度有七成相似,正因為此,歐陽建才敢把人送到他面前,想討一討他的歡心,甚至膽大到偷偷把人塞進軍營里來。
云時卿自是不理,那景禾倒也識趣,從不主動在他面前晃悠,以免招之不快。
過了正午,日頭才是最毒辣的,饒是綠蔭遍地的胡楊林也擋不住外面的滾滾熱浪。
趙律白無時無刻不在翻閱兵書,云時卿鮮少與他說話,如非必要,兩人幾乎不碰面。
不多時,伙夫端來幾碗晾至常溫的銀耳羹分發給將帥們,云時卿若有所思地捧著陶碗,目光瞥向幾丈開外的景禾,不由促狹一笑。
他對伙夫道“去請景公子過來,讓他把銀耳羹呈給王爺。”
伙夫依言將銀耳羹遞給景禾,并依照云時卿的吩咐讓他把銀耳送給了趙律白。
“王爺,您請用一碗羹湯罷,可消暑敗火。”景禾放下碗,畢恭畢敬地說道。
趙律白聞聲抬頭,眼神有一瞬的恍惚,待意識到此人是歐陽建的義子后,他才收回視線,淡淡地道“本王晚些時候再食用。”
景禾頷首道“是。”
說罷便要離去,卻被趙律白叫住了“你叫景禾”
景禾道“回王爺,正是。”
趙律白又道“歐陽建當真是你義父”
景禾微怔,旋即應道“歐陽大人的確是草民的義父。”
趙律白輕笑一聲“還真是有心了。”
景禾沒明白過來他這話有何深意,只垂手立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