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割去了舌頭,啞巴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個暴突的眼睛驚恐地瞪著秀鳳。
秀鳳像是看不懂她的表情,神色如常,甚至還微微笑了一下“我錯咗,安人鐘意食煮冬瓜。”
她看也不看地上四散的尸塊,拿著菜刀的那只手甚至得空展了展沾污的裙擺,用另一只手托著陳婆的頭站起來,步伐輕巧地向門外走去。
“啊啊啊張秀鳳,我花了一兩銀把你買回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懷的孽種根本不是我們寶兒的孩子,你怎么有臉來找我們是你該死”
陳婆看起來完全失去了理智,口中不斷冒出惡毒的詛咒,秀鳳卻充耳不聞,只在走到門口時回過頭,幽幽看了荊白一眼。
她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什么也沒有說。荊白大概能猜到她要說的話,臉色如常,沖她點點頭。
得到他的回應,她才走了出去。纖細的人影消失在門外,房間的木門也自動合上,甚至還貼心地插上了門閂。
荊白凝視著門扇,心中未感到絲毫放松。
直到此時,他終于確認,看似弱不禁風的秀鳳,才是這個副本里最兇的鬼。
第35章陳婆過壽
陳婆是在他床頭被砍的,秀鳳只帶走了陳婆的頭,現在地上還有十幾塊尸體的碎塊。好在頭帶走了之后,這些亂七八糟的碎塊總算是不再動了。
荊白無言地注視著被單床褥上的點點黑血,知道這張床算是廢了。現在想收拾殘局也不現實,荊白索性坐到窗邊,小恒常坐的那張椅子上。
橫豎今晚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已經沒了睡意。對他來說,現在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鬼嬰和鬼母見面,是不是離開副本的條件
故事的來龍去脈,他已經差不多理清了,秀鳳今夜的行為也證實,比起他們這些人,她對折磨過她的陳婆一家人更感興趣。可若是如此,于明江和周德昌為什么會死
他們的頭,又為什么會在秀鳳的青石缸里
想起昨晚的“寶兒”空空如也的腦殼,和白天時守在門口的陳公,荊白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
第二天一早,荊白是被女人凄慘的尖叫聲吵醒的,伴隨著的還有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像鼓點一樣急促,讓他一陣心煩意亂。
“大佬,大佬你還好嗎,大佬”
荊白昨夜折騰半宿,到天亮才睡,還是在一張椅子上湊合睡的。這時被吵醒,只覺心煩意亂,胸中涌上一股燥意。他用力拉開門,臭著臉問“做什么”
來敲門的是余悅。他看到荊白平安無事,原本緊張的臉上綻出喜色。他身邊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正捂著臉嗚嗚哭泣。她看上去太凄慘了,荊白細看了看,才認出來那是顏葵,皺起眉道“又出事了”
顏葵聽見他的聲音,抽泣了幾聲,哭得更厲害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余悅原本也驚慌失措,但看見荊白平安無事地出現,又冷靜了許多,壓低聲音道“谷宜蘭死了。房間里的狀況,和周德昌、于明江差不多。”
荊白若有所思,問的卻是“你昨晚聽見什么聲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