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昨晚被秀鳳帶走時又是慘叫又是怒罵,走廊里卻沒有絲毫響動,也不知其他人有沒有聽見。
余悅撓了撓頭,困惑地道“沒有。我回去之后嚇得睡不著,一晚上都醒著,天亮了才瞇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聽見啊”
荊白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他把門帶上,去谷宜蘭和顏葵房間看了看,果然遍地血肉,慘不忍睹,和前兩天的情形差不多。
走廊里仿佛籠罩了一片陰云,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沮喪。尤其是昨天跟著谷宜蘭的那一隊人,接連死了兩個帶頭的,個個臉色如同死灰一般。
王惠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哀嚎道“每天晚上都會死一個人,什么時候才能到頭啊我想出去,讓我出去”
沒有人理會他,但他的慘叫伴隨著顏葵的哭聲,讓走廊的氣氛變得更灰暗。身著青色衣裙的年輕女人就在這時靜悄悄地出現在走廊的盡頭。
她沒有多看荊白一眼,對著眾人幽幽道“各位貴客,該用早飯了。”
新的一天又要從這里開始。走廊的氛圍陷入死寂,沒有人愿意動作,秀鳳見狀,便低著頭站著原地,也不催促。
荊白越看她的舉動,越覺得有些奇怪,想了想,走到秀鳳面前,低聲問“你家婆今天可好”
秀鳳聞言詫異地抬起頭,清秀的臉上露出迷惑之色“貴客怎的知道晨起時,家公說,家婆今天病了,不見客。”
這時,終于有人發現了不對。和余悅同住的耿思甜揚聲問“不對呀,今天晚上不就是她的七十大壽嗎我們是來參加晚宴的,她是壽星,不見客算怎么回事”
秀鳳似乎也覺得此事奇怪,擰著眉頭,嘴唇動了幾下,好像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荊白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見那疑惑的情緒不似作偽,心中有了成算。
秀鳳想得臉色發白,兩眼放空,呆呆地站了好一陣,也回答不了耿思甜的問題。最后,她只能扶著額頭,勉強地說“抱歉,這位貴客,我實在不知道。這都是家公告訴我的,貴客們有什么問題,請去問家公吧。”
雖然沒有回答實質性的問題,她的表現卻讓荊白確認了自己的猜測。他根本不管其他人臉上震悚的表情,沖秀鳳笑了笑“好,請帶路。”
等到了大廳,紅木餐桌上坐著的果然沒了陳婆。她的位置被空了出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荊白一走進去,就發現陳寶的衣裳也變了,那身簇新的壽衣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同色的長衫。年輕男子的眼中射出兩道怨毒的目光,幾乎要荊白釘死在這里。
陳公臉上卻瞧不出絲毫異樣,神色和藹,面帶笑容地看著眾人一一落座。
荊白無視了陳寶眼中的滔天恨意,像前幾天一樣,自然地坐在了他旁邊。
和前些天一樣,死去的人位置是空的,也沒有碗筷。顏葵坐在谷宜蘭的空座邊低聲啜泣,荊白一眼看去,桌上碗筷還剩七副,來的卻只有六個人。
陳父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空位,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笑道“各位貴客,請問是誰沒來用早餐啊”
那個位置一直是小恒的,除了余悅和荊白,誰也不知道他昨夜沒回來。現在陳公問起,他們也只能面面相覷,目光不自覺轉向荊白。
陳父便也轉頭看向他,微笑道“鄙人家的規矩,但凡是我家貴客,早上都要來用早餐的。請問那位小客人,是為何沒有來啊”
這老頭笑起來時,嘴咧得很大,看著似乎很和氣,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那個笑容像是在臉上硬畫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