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小臉,說得一本正經,說完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話真實可信。
余悅覺得小恒的用詞有些奇怪,為什么是“均勻”渾身都拉伸一遍難道不是肌肉分布比較“勻稱”
他想想算了,一個詞語而已,小恒畢竟只是個小孩,這又不是在上語文課,沒什么好糾結的。正想說好,忽然聽到“噗嗤”一聲,竟是荊白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不止是余悅,連小恒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純粹的,不帶譏嘲和諷刺的笑容。或許是他笑得太少了,平日掩蓋在冰雪下的容色,被那幾分笑意襯得軒然霞舉,燦爛得近乎耀目。
小恒仰著臉,出神地看著荊白,那一刻,他也不明白自己記起了什么,但覺得心中有些熟悉,好像那個笑容,自己曾經在哪里見過。
等荊白笑完,余悅已經尷尬地坐直了,撓頭道“算了,大佬,你還是跟我說說剛才發生了什么吧。”
荊白道“也沒什么好說的。”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和小恒進了廚房,見秀鳳卻不知所蹤,陳公又在門口虎視眈眈,荊白雖猜測廚房對陳公有壓制作用,卻還是擔心他真的殺進來。
他一面假作無事,一面示意小恒,小恒就同體內的鬼嬰商量,讓他拿著秀鳳的武器出來威懾陳公。好在這招奏效,也側面證明陳公對廚房和鬼嬰都十分忌憚。
余悅喜道“天克啊那今天的晚宴,我們豈不是有辦法對付了”
小恒搖了搖頭“沒那么簡單,進了大宅以后,他的能力就很受壓制。剛才露面他消耗很大,天黑之前都不能再出來了。”
余悅蔫了,荊白無視他的一驚一乍,冷靜地拍了拍小恒的背“我們就在廚房等到晚上。午夜的家宴,秀鳳會帶我們過去的。”
提到秀鳳,荊白把自己同她談判時的情形告訴了兩人,余悅匪夷所思地道“所以,她白天的時候是失憶狀態,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孩子嗎”
荊白同小恒對視一眼,道“或許是因為鬼嬰并不是她活著的時候生的。白天我們看到的,多半是他們活著的時候的樣子。”
“那還是有點區別吧,陳公看著起碼知道自己是鬼。”余悅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缺了一塊的頭發“他還知道揮著大刀來砍我呢,哪家老頭兒這樣啊”
小恒默默看了荊白一眼,沒有正面回答“晚宴時,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余悅摸了摸肚子“一說吃飯我就餓了。”他走到廚房里面轉了一圈,被琳瑯滿目的各色食材勾得口水滴答“看著都好新鮮啊,這里的東西能動嗎”
從他走進廚房深處,小恒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到“新鮮”的時候,荊白終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是新鮮的,但你最好別亂動。”
余悅知道分寸,荊白說不能碰,他就訕訕地回來了。
小恒見他垂頭喪氣的,伸出手,停了片刻,最后在余悅不解的眼神中,懸空拍了幾下他的背,權當安慰“你可以接著拉伸。”
余悅一想也對,他轉回到自己剛才癱著的角落一屁股坐下,背對著兩人,一邊拉伸,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還是拉伸重要。肌肉不會背叛我,以后我就跑得更快了”
在他背后,荊白已經無聲地笑彎了腰。他扶著腰給小恒比了個“干得漂亮”的手勢,小恒偏了偏頭,微微一笑。
后門處,三人沒能阻止荊白開門,也沒能留下他,氣氛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