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般是個意外。
他的用意,應是警示眾人副本真正的謎底所在。
白恒一猜測,只要木匣的力量夠強,足夠加持月老虛影,讓他戰勝神像,這個副本就算完成了。若能破解謎題,則是錦上添花,在出去之后的副本進度上應能有所體現。
但即便沒有人能破解謎題,月老劃出來的那個裂縫也算是“破”了。他們頂多只是要多耽誤六個小時,那之后,活著的人也能自動出去。
荊白已經猜出來副本最大的謎底,白恒一當然希望他能結算更多的進度再出去。
但既然荊白自己選擇了放棄,副本又已破解,內心深處來說,白恒一何嘗不希望能多陪他一陣。
他們兩人之間,隔著生死的天塹,能再相擁一刻也是珍貴,何況幾個小時
他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出口,卻不料荊白自己猜出來了。
“六個小時”
荊白本來不想在白恒一面前表現出過于激烈的情緒,只順著他的指向,遙遙望著遠處的裂隙。
但白恒一說出這個時間后,他坐了起來,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又去看天邊金紅的落日。
月老劈天時,不過剛過正午,往后算六個小時現在已是日暮時分,他們不剩多少時間了。
白恒一點了點頭。
荊白還有些微微發怔,他已經長臂一展,攬過荊白肩膀,懶洋洋地往背后的朱墻一靠。
“就這么坐一會兒也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歷過一次,荊白茫然地側首去看他,白恒一便輕輕拍拍他肩膀。他整個人如此平和沉靜,仿佛一切如常。
荊白翻涌的心潮,竟然也隨著他的拍撫漸漸平靜下來。
白恒一卻在此時說“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道歉。”
荊白愣了一下,問“什么事”
白恒一嘆了口氣“就是那天吵架的事。”
他轉頭與荊白相視,用最真摯誠懇的眼神,說“我當時是急了,雖然沒有說完,但那句話本身,也絕非我的本意。”
兩人在這里不止一次吵過架,但荊白立馬想起來他說的是哪一次。
兩個人當時都說了氣話,他對白恒一說“我不知道該在什么時候相信你”,白恒一氣急,說“你以為我想嗎是你擅”
他這時已經可以補完白恒一的那句話,緩緩地說“是我擅自復活了你把你帶進了這個副本”
白恒一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肩膀,佯怒道“你就非得說出來,讓我再丟臉一回”
荊白卻沒有笑,直視著他,神色寧定,道“可你沒有說錯。”
其他人的紙人都是自己的分身,唯獨他的是白恒一。他肯定是想了什么辦法。
雖然是失憶前的他的選擇,可自己會這么選,荊白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如果白恒一死了,而進入某個“副本”中,能有機會再見一面莫說失憶之前,即便換到現在,他也會這么做。
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