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季鳴霄沒推動他,他便低了低頭,緩緩抬起一手捏住季鳴霄手腕。掀了眼來,他目含一絲不甚明顯的希冀“大人,我真的喜歡你,也不是不肯認錯,你既是嫌我,那就還回來便是,但你你不要與我翻臉,好不好”
季鳴霄掙開他手,話音仍是冷的“我不知你到底想什么,也不欲與你多糾纏,因而不論真假,我奉勸你死了這條心。”
“我要不死心呢”易晗崢面不改色,執著盯他。
可在這會,他的執著明顯沒用對地方,徒擾得季鳴霄更為心躁。為身體和心理的雙重不適所擾,季鳴霄果斷不再壓抑,直接捏了拳頭,發泄一般毫不收斂,把眼前這始作俑者打了下去。
“呃”易晗崢悶悶哼一聲,終究還是心虛,他不敢委屈也不敢抱怨,眼里水汪汪的,從眼皮子底下瞅著人小聲道,“怪我不該這時問大人。”
眼看自己在這兒,季鳴霄除了拳腳問候以外不會再多搭理他了,易晗崢垂著腦袋癟了嘴,手指將床邊薄毯褶皺細細捋平,隨后起身“那大人今日就好好修養罷,記得把桌上的白粥喝掉。我走了。”
話畢他真就開門出了屋,也不等屋內人回應。有一說一,若不看他低低垂著、似是沮喪的腦袋,這般干脆利落,走得還蠻瀟灑的。
而屋內,聽著房門“吱呀”響過,季鳴霄稍稍回了回神,往屋門方向瞥一眼,心中想法一時紛亂復雜。
默然片刻突而想起什么來,他忍不住狠狠捶了床板。
可真是萬萬沒想到,昨夜他拿冰冷話語威脅人,可到最后,明日便也不用出門的竟是他自己。
自打那夜荒唐已過幾日。那之后,季鳴霄八成不想再看見易晗崢。
易晗崢還是從嚴正凱那里再接到他的消息,據傳訊內容表明,季鳴霄與隱蒼門交接事務,主動要求留守伏魔塔,如若探星樓有需要,隱蒼門將派出合適人手協同易晗崢探查寧州東部。
“”易晗崢默默將傳訊書信團成一團,丟去一側看不見的角落。
于嚴正凱來說,此事無疑是個好消息。說句氣話,這些日子嚴正凱都想投敵幫妖魔趕快把伏魔塔鑿壞,如此好反過來大罵一通其他修者勢力的不負責任解解悶。可好巧不巧,季鳴霄就在這個時候要來頂替他的勞苦活計。盡管不知個中緣由,他還是油然而生起一種探星樓把他這個門主使喚過去都心甘情愿的心理。
反過來,易晗崢就相當不樂意了。實話實說,探查妖邪這種事情主要依著他的預推做偵查,論妖邪數量和本身戰斗力,于他而言并沒有特別大的威脅。講白了叫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也有機會跑。
可這邊一接到消息,易晗崢立時覺得自己萎靡不振,少了些動力,興致寥寥地跟胡悠等人按部就班轉悠好幾天,仍是提不起精神,
胡悠作為那晚的始作俑者之一,心里自有個大概估計。
說來當真有趣,那晚上他望易晗崢離開得匆忙,心道這小子這般急迫,定是要不多久就能將事情解決。
抱持著這種想法,他決定等一等易晗崢可卻不料他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
那時他腦瓜子首先冒出一個可怕想法莫非易晗崢跟他們宮主談崩了,現下正代他挨了一頓毒打
念及此,他順著想起季鳴霄這位修者界第一人的強悍戰力,情不自禁替易晗崢打了個冷戰。可冷戰打完,他再一想又覺不對。他跟易晗崢待一塊又不是一天兩天,哪不知道這小子上下嘴皮子一碰,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的本事
胡悠扯扯頭發,覺得事情并不簡單。既如此總不會是他偷偷摸摸加進去的迷情劑,反過來便宜了易晗崢
“噫”胡悠結合過往,越想越覺有道理。
怪不得攔他胡某人呢,真是好膽啊兄弟。
胡悠眼珠子轉了轉,笑得不懷好意。他突然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件好事,笑瞇瞇地從座上起身,朝著邊上喊小二結賬,隨后瀟瀟灑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