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干嘛”李想都不困了,一下從床上坐直,“不是,我的大少爺誒,咱能不作了嗎好好的你跟人一小姑娘鬧什么分居啊”
沉默數秒,晏峋突然說“我們離婚了。”
這下輪到李想沉默了。
“我說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都他媽有病”終于在沉默中爆發,“一會兒結婚一會兒離婚的,當過家家呢”
“不是,晏峋,你憑什么跟人離婚啊就你那cu的手段,也就兄弟我從小跟你認識,不然你看我搭理你”
“等會兒,還要另外給人小姑娘安排房子,”終于反應過來,“別是你也沒給朝朝分一點兒財產吧”
晏峋依舊默不作聲。
他不明白自己下意識地想告訴李想這件事,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得到認同習慣了金鑲玉裹生活的宋朝歡,在外面過不下去,總會回來;為了有人勸解自己女人鬧脾氣,哄一哄便是了,何必要鬧到讓她下不來臺階的地步。
晏峋不知道,或是不愿去想。
李想深呼吸,緩了口氣繼續“你倆摳成這樣以后別在外面說認識我行嗎”
“丫的,都是沈確那逼帶了個壞頭”
“等等,你們老實說,是不是你們那通海的心眼兒海水倒灌,全進你們的腦子了”
“人小姑娘看上你們都倒了八輩子血霉”
晏峋平靜地聽他罵完,毫無波動。
直到李想說“你有能耐離婚你有本事別管人家啊你就說你是不是有病吧做好事不留名做上癮了當年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你就不能”
他終于有些不耐地打斷他,冷聲道“你就說能不能做。”
就算名義上離婚了,宋朝歡也是他晏峋的妻子,替她安排落腳的地方,本來就無可厚非,沒有任何牽扯其它理由的必要。
李想閉眼,揚眉,碾著牙,再次深呼吸。沒拿電話的那只手,啪嘰一聲摁在眼皮上,搓了把臉,耐著性子問他“阿峋,你實話和我說,你就是喜歡朝朝吧。”
晏峋滯了一瞬,卻好像聽到了一句下等笑話,有些嘲諷地低呵了聲。
仿佛都懶得問他你覺得好笑嗎
李想已經不太想說話了。氣平靜了。
“上輩子欠你們的”忿忿掛了電話。
整座院子,又重新安靜下來。
那股沒來由的煩躁,也跟著再次升騰。
朱漆門卻被人從里推開了。
晏峋只覺得心跳都猛然快了一瞬,下意識側頭看過去。
推門而出的,卻是別人。
肩線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松落,晏峋笑了笑,淡聲叫她“鄭姨。”
“先生,”鄭姨卻四下看了看,有些茫然地問他,“太太呢”
宋朝歡今天一早便出門了,還推了個行李箱。
鄭姨在廚房看見,想到她早飯時關照自己的那些話,叫她盡量少吃些重鹽重糖的食物,也不要因為天氣熱就太貪涼。
零零雜雜的溫聲軟語,是小姑娘從未有過的絮叨。一時只覺得,那怕是在同她道別。
當即心頭一跳,在灶臺上放下手里的東西,趕緊洗了洗手,跟了出去。
只是到了門口,宋朝歡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她想問她一聲,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畢竟這么大的北城,小太太又能去哪里呢。
或許是因為李思的事情,晏峋要哄她開心,帶她出去玩兒兩天吧。一定是老陳又躲懶,才沒有來接她
可是現在,從沒見過哪天晏峋已經回來了,宋朝歡卻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