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杭司了解過這個陳胡,除去有著理想的工作外,在生活方面也很講究,不說多奢侈浪費吧,也是個挺小資的人。現如今邋遢如斯,果然是一個人喪了希望后性情會大變。
床上被子堆一旁,換洗的衣服橫七豎八扔在那,能坐的地方只有個單人沙發,還堆著不少雜物。沙發旁是簡易的衣柜,布藝帶拉鎖的,租房必備,經濟實惠。床邊就是辦公桌,相比亂遭的床和沙發,辦公的地方倒是收拾得干凈,電腦前還放了只獎杯,隱約寫著最佳創意之類的字眼。
入眼的這么多物件幾乎都臟兮兮的蒙灰,那只獎杯卻是被擦得光凈。
對于他們兩人的到來,陳胡還是持懷疑警覺的態度,但還知道揪著陸南深的那句話做重點,“還我清白是什么意思?你們是沖著半年前那起車禍來的?”
陸南深微微一笑,“所以,你對那場車禍也心存質疑對吧。”
很肯定的一句話。
陳胡微微瞇眼打量著陸南深,只覺眼前男子雖說年輕,但一雙眸極其篤定深沉,有著與他這個年齡十分不符的掌控全局之感,叫人忍不住就會被他牽著走。少許陳胡說,“前幾天有位姓陳的警察找上門,就是在問車禍的事,現在你們又來問,你們不是警察?”
陸南深口吻十分穩當,不疾不徐的,“你別管我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如果半年前的那場車禍你是無辜的,那唯一能幫你的人就只有我。”
陳胡一怔。
“所以你還打算浪費時間在我們的身份上?”陸南深淡聲問,又環視了一圈,“還有,上門既是客,讓客人一直站著不好吧?我女朋友身子骨嬌貴。”
陳胡這才反應過來,幾步走到沙發前快速檢起雜物,一股腦都抱在懷里,思量少許將雜物統統擱在床上,又將辦公椅推了過來,“你們……坐。”
陸南深讓杭司坐在了辦公椅上,沙發也不是不干凈,但杭司多少讀懂陸南深的心思來,剛剛陳胡在收拾沙發上雜物的時候還抻出一條男士內褲來。
待杭司坐下后,陸南深就坐在了沙發扶手上,順手將辦公椅往旁邊一拉,杭司就靠得他很近了。陳胡就勢坐床邊了,局促不安地瞅著陸南深,舔了舔干澀的唇,“那個,你說你能幫我,是真的嗎”
“不然呢?我來你家旅游?”陸南深微微挑眉。
一句話懟得陳胡啞口無言。
“我能幫你,但前提是當時的情況你要一五一十說清楚,而且,”陸南深重點強調,“車禍前、車禍中和車禍后你的感覺你的想法都要告訴我。”
陳胡一愣,“感覺和想法?”
“對,事故發生前后你什么感覺、在想什么,都要如實說。”陸南深道。
陳胡雖說不解,但還是如實將那天的事告知。
那天是個周三,挺尋常的一天,卻對陳胡來說終身難忘。臨近中午的時候,當時陳胡是驅車趕著見客戶,不想就在過十字路口時出了意外。
“當時那輛電動車就跟憑空出現的似的,一下子就竄了出來,我想踩剎車的時候已經晚了。”陳胡坐在那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都陷入對過往的深深懊惱中。
他發誓當時他就是正常行駛,沒加速也沒闖紅燈,他也發誓確實沒看見那輛電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