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高定黑色西裝大衣的男人抬眼看向探員。
他挑了挑眉,說“原來還需要問我嗎我還以為探員先生你已經破解了這起案件了。”
“畢竟”男人語氣拖長,深藍的眼眸仿佛能夠洞穿內心。他看似不經意的掃過探員上下,一瞬間仿佛和微型監視器對面的詹姆斯他們對上了視線。
然后他緩緩說出后半句“你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探員一驚,片刻冷靜下來,皺起眉冷硬道“我只是想要排除所有的可能性,我不能因為有所猜測就偏向于那個答案,這樣很容易會造成冤假錯案。”
“原來如此。”
靠墻而站的男人聞言歪歪頭,隨后眉眼彎起地站直身體。
他欠了欠身,語氣真誠“著實對不起,是我失禮了,確實,像你這樣的做法,才能更好的保證公平與準確。”
“誒”探員一愣,似乎有些意外對方的好說話,他結巴了一下,才繼續道“啊總之,先自述一下你的身份,還有來意吧”
“說的也是,但要從哪里說好呢”
男人點點頭,然后思索了一會,然后冷不丁地拋下重雷,引來所有人的矚目
“果然還是從結論開始說好了,約翰先生,請你放過可憐的神父吧,他是完完全全的無關者畢竟這是一起自殺事件。”
探員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畢竟他先前腦內涌浮現出的答案,也是這個。
反而是死者的家屬約翰先生猛地轉過頭。
“哈”
約翰發出詫異的聲音,就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度冒犯的話似的。他猛地沖上去,反過來一把揪住了黑衣男人的衣領,想要將黑衣男人狠狠推撞到身后的墻壁上。
然而黑衣男人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甚至平靜地垂著眼眸,居高臨下看著約翰那近在咫尺的憤怒神情。
“你開什么玩笑,安娜怎么可能自殺”推不動,約翰只好憤怒地破口大罵“她是在傳統基督信仰的家庭里長大的,怎么可能在懷孕的時候尋死路,不提她懷著的孩子,光是自殺行為在傳統教義中就是不得上天堂的罪行,她絕不可能這么做,更別說還是在教堂這種地方”
黑衣男人凝視片刻,然后緩緩抬手,抓住了約翰揪著自己衣領的手腕。
“之前因為太過著急,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也沒能和你好好自我介紹。”
他神情溫和、語氣禮貌地說著,然后以不容拒絕的力道,無比輕松且穩穩地將約翰揪著他領口的手移開。
約翰震驚地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
這是因為力氣上抗爭處于劣勢而產生的顫抖。
他一個成年的一百七十磅的大男人,卻被黑衣男人像是移開一個嬰孩的手一樣輕易地制服住了。
約翰“你”
“我很早之前就和安娜小姐提過,希望能見見她的家人,只可惜最后都沒能實現。”
穿著高定黑色西裝大衣的男人一邊說一邊垂下眼瞼,他那細長的眼睫投下的陰影模糊了他那對深藍眼睛內的情緒。
他低聲繼續開口,語氣遺憾,用詞用語都很有教養,和因憤怒而情緒失控的約翰產生鮮明對比
“總之,很高興能見到你,約翰先生,雖然狀況有點遲。”他說,“我是尼昂。”
“尼昂歐文。”
“是一位普通的心理醫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