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伸手去拉阿笙。
“歸期”
謝放一只手,握住了姚關月去拉阿笙的那只手臂,神色認真“改日。”
歸期,便是姚大的字。
姚關月印象里,謝二從來都是好脾氣之人,從未見他同人發火過,甚至亦未見他沉著臉色同人說話,是個極好相與之人。
姚關月雖性格有些莽撞,可他到底是名門出身,從小便被當成姚家商號的接班人來培養,行事的分寸總歸是有的。
瞧出謝二是當真有些不高興了,姚關月很是意外,眼底閃過一抹驚詫,瞧了謝放身后的阿笙一眼,這么護著呢
關月自是不愿得罪了這位北城來的大佛,只好收回了手,“成吧。改日便改日。”
折扇在掌心微一拍打,姚關月道“說好了啊,你做東啊,可不許失言。”
謝放拱手,“一定。”
姚關月一人回了泰和樓。
“怎么回事怎的只你一個人回來”
“南傾呢怎么沒同你一起上來”
“是啊,歸期,怎的只你一個人南傾沒同你一起上來嗎你說沒說,我們都在這兒”
一進包間,姚關月就被友人們給團團圍住。
“害,我們幾個在不在有什么要緊的。關鍵是雨新在啊我就不信了,你搬出雨新,南傾還能不乖乖地跟你走。”
“是極,是極。歸期,你說實話,是不是你讓南傾躲起來了”
“是了是了南傾定然是躲哪兒了”
還當真有人推開門,看了眼門外同走廊,疑心是不是歸期慫恿的南傾,躲門外頭,忽然出現,好嚇他們一跳。
其他人也紛紛探出腦袋,找尋謝二公子的身影。
姚關月在他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中折扇“啪”地一下打開,于手中輕扇著對眾人道“別找了。真沒來,只我一個。”
眾人方才驚覺,南傾竟是當真沒同歸期一起上來。
當下納悶不已。
“真沒來”
“為何”
從方才起一直喝著悶酒,沒怎么出過聲的周霖,手里頭輕晃著酒杯,睨著姚關月,唇角勾起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接了一句“可是謝二公子有了新人,便不要我們這些舊人了”
周霖話聲甫落,包間里一下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
誰不曉得,在南傾病前,同雨新關系最好
兩人經常相攜一同看鳥,聽戲、寫字,作畫,可以說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
雖說,大部分時候他們也都在,到底雨新同南傾的交往要比他們要更多一些。
有人開口,率先打破沉默。
“雨新說笑了。南傾就算是忘了咱們,也不至忘了你呀。”
“是,是,這話云平兄說得一點不錯。”
“歸期,你倒是出聲啊,南傾到底為何沒隨你一同上來。”
包間里重新活絡了起來,眾人這才想起向姚關月問個明白。
姚關月覷了周霖一眼,“他說他已同阿笙說好便是那位長慶樓的少東家。他要請人吃宵夜。阿笙應是對泰和樓的菜色興趣一般,南傾便說他也不上來了,想來是要陪阿笙嘗點別的。
他讓我替他轉告大家,告個罪,說是改天有時間做東請我們,陪個不是。”
周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包間里瞬間炸開,眾人錯愕不已。
“嘶。這是真是有新人了啊”
“不至于吧”
“你還別說,阿笙確實模樣長得俊。尤其是那一雙黑似棋子的眼睛,黑潤潤的。笑起來一雙眉眼彎彎的,露出一對深深的酒窩”
說話的人,被旁邊的人給碰了碰手肘,只聽那人問道“你怎的觀察這么詳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不是對人家起過什么歹念”
“嘿嘿,倘若他要是會說話也便罷了,可人是個啞巴呀我找一個啞巴,我這是生怕別人不會笑話我,天底下是沒人了,我找個啞巴”
“哈哈哈哈。你這嘴,可真夠損的。”
“話又說回來,歸期,依你之見呢依你之見,他覺得他同南傾,真有那樣的關系”
大家這才又紛紛轉過臉,去看姚關月。
姚關月放下手中的折扇,置于手邊,拿上他先前用的筷子,夾起一塊糖醋魚,“這我哪兒知道,他們又沒當著我的面做什么親密之事。你們別問我,問南傾去。”
有句話姚關月沒說的是,南傾的神情瞧著是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