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爺怎么會在這里
阿笙愣愣地盯著二爺出神。
謝放沉聲問道“可還好”
小石頭被方才恩人哥哥叫人給甩出去的那一幕嚇壞了,沒敢再咬著那壞嬸嬸不放,一把撲進爺爺的懷里。
只是腦袋還朝阿笙張望著,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虞清松懷抱著孫子,抬起頭關切地望著恩人,“恩人有沒有哪里受傷”
聽見二爺同余虞爺爺問他的話,阿笙這才回過神。
意識到自己身子還倚著二爺,半個身子近乎在二爺懷中,阿笙忙紅著臉,從二爺懷里起身。
阿笙轉過身,搖著頭,對著二爺以及老人認真比劃著,“我,我沒事。”
謝放留意阿笙方才起身的動作,又仔細盯著阿笙的臉瞧,至少身上確實沒有看見其他外傷。
虞清松這才長松一口氣。
要是連累恩人受傷,那他可真是罪過。
謝放墨色的眸子掃過方才甩阿笙的那位漢子以及其他幾位壯漢,眸光淡淡地落在錢家婦人身上,“這位嫂子,能否告知,發生了何事”
錢家婦人是個人精,一看謝放的衣著跟氣度,便知這位身份定然不簡單。
再一個,不知為何,這位爺講話挺客氣,可就是讓人心里頭莫名發怵,不敢造次。
朝眼神詢問自己要不要再繼續的那幾個壯漢搖了搖頭,婦人摁著被小石頭咬傷的傷口,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客客氣氣地回話道“回這位爺的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虞老頭只是這位虞老先生帶著他的孫子,拖欠我三個月房資。
這不是我這一家老小也要吃飯。既然老先生交不出房資,我也便只好將屋子騰出,租給其他人,換得些微房資度日。”
謝放瞥見散落在地上的被褥同衣物,微沉了臉色“所謂將房子騰出,便是強行將租客的房子往外扔”
錢家婦人被小石頭咬傷的那一口氣可還沒咽下去,臉上雖是笑著,說出口的話卻是字字帶著刺,“這位爺,咱們平頭老百姓,自然有老百姓處理事情的規矩同辦法。您要是看不過眼,那您看看要不,您替他們將房租給出”
“錢家嫂子,您也別,咳咳咳,別欺人太甚。我,我同這位爺非親非故,咳咳,人家斷然沒有替我出房資的道理”
虞清松咳嗽著,漲紅著臉色,打斷了錢家夫人的話。
虞清松對孫兒道“小石頭,你待在這里,爺爺進去把東西給,給稍微收拾一下。”
這個壞嬸嬸,一天到晚要么在門口指桑罵槐地罵他同爺爺,要么就是站在院子里尖著嗓子要他們交房資。
這破地方,他才不稀罕住。
問題是
小石頭小臉發愁,“爺爺我們走了,那您的印章怎么辦”
虞清松摸著孫兒的腦袋,轉過頭,咳嗽了幾
聲,不以為意地笑著道“都是身外物,回頭再刻一枚便有了。”
小石頭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可是您的那枚印章是爹爹同娘親送給您的啊”
爹娘是感染瘟疫走的,爺爺將爹娘所有的貼身物件連同尸首都一并給燒了,只留下了兩捧骨灰。
那枚印章,是爹娘留下來的唯一的遺物
虞清松笑了笑“沒關系,爺爺有小石頭呢。爺爺只要有小石頭陪著,就很知足了。”
“爺爺”
虞清松握住孫兒的手,將他交給阿笙,朝阿笙拱手道“恩人,勞煩您替我看一下小石頭我進去收拾下東西。”
也要接他的“兒子”、“兒媳”一同離開。
之所以要阿笙幫忙看著,自是擔心小石頭又像先頭那樣沖動行事。
阿笙拽了拽老人的胳膊。
待老人轉過了頭,阿笙皺著眉頭,小臉嚴肅地比劃著,“小石頭方才說得可都是真的倘若是這位錢家嬸嬸昧了您的房資,又騙走您的印章,那要走的便不是該是您。我可以陪您去報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