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同爺爺虞清松早早就來到了東院。
一開始,小孩兒看見什么都覺得新鮮。見戲班子抬布景的東西新鮮,瞧見戲班子的人壓腿、耍刀棍新鮮。可漸漸地,可等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便有些坐不住,坐在位置上邊總是忍不住東張西望。
為了能夠讓孫兒安分一些,虞清松便給他拿了一塊西瓜,讓他拿在手里慢吃。
小石頭便是抬頭吐西瓜子的功夫,余光掃見的阿笙。
小家伙瞧見恩人哥哥,屁股便再坐不住,將手里頭的西瓜給放位置上,從座位跳下,朝阿笙跑了過來。
虞清松忙跟在后頭,提醒著小石頭,慢一點。不要撞到你阿笙哥哥。”
小石頭聽話地放慢了腳步。
待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才走上前,抱住阿笙的腰身,仰起臉“阿笙哥哥,我好想你啊。”
阿笙聽見小石頭喊的這一聲阿笙哥哥,難免想起二爺先前的那一聲“阿笙哥哥”,臉頰不自覺地有些發燙。
許是他誤會二爺了,小石頭在二爺面前興許當真喊過他阿笙哥哥。
阿笙先是同走在身后的虞老先生點了點頭,打過招呼,方才低頭瞧著小石頭,比劃著,“同爺爺一起,在二爺府中待得可還習慣一切可都還好么”
小石頭瞧不懂恩人哥哥的比劃,不過他從恩人哥哥的神情當中猜出來了,恩人哥哥應該是在關心他跟爺爺。
“很好。南傾叔叔待我跟爺爺很好。福旺、福祿哥哥,還有管家伯伯都很好。”
其實,不用聽小石頭的回答,他也知道,小石頭同余虞爺爺這段時間過得定然不錯。
一來,二爺本來就是寬厚之人,待余虞爺爺同小石頭自是不會差。二來,觀小石頭同余虞爺爺兩人的衣著、氣色,都比那會兒在臨水街好了不只一點半點。
謝放方才被其他賓客被絆住了。
這會兒走上前,瞧著小石頭,謝放“我是叔叔阿笙是哥
哥”
阿笙一愣。
他方才只顧著瞧小石頭的臉比之前圓潤了一些,倒是并未注意到小石頭對二爺的稱呼。
小石頭往阿笙身后站了站,只露出一個腦袋,小聲地道“我問過管家爺爺,南傾叔叔今年二十三歲了。”
在小孩兒的觀念里,上了二十歲,自然算是父輩的人物了,要算是叔叔的級別。
阿笙哥哥才十六歲呢當然是哥哥了
再一個,謝放歷經兩世,比起真正二十三歲的自己,氣質上自是更要沉穩。
小孩兒敏感,察覺到了這份不同于少年人的氣質,自然而然地將謝放歸于叔叔這一類。
走在孫兒身后的虞清松露出尷尬的神色。
他倒是不知道小石頭什么時候同陶管家這般熟絡了。
阿笙低著腦袋,唯有肩膀輕微地抖著。
謝放睨了他一眼,“想笑便笑。別憋著自己。“
阿笙便再忍不住,抬起頭,笑彎了一雙眉眼,露出深深的酒窩。
“奇怪,同二爺說話的這個孩子是誰”
“會不會是二爺的遠房親戚”
“不能吧之前怎么沒聽說過南傾在符城,還有什么親戚”
“許是特意來投奔南傾的”
在場的賓客都是有段時間沒見過謝放了,對于春行館怎么忽然冒出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驚訝不已,紛紛猜測起了小石頭的身份。
“這倒是不好說了。”
“怎么的,你懷疑這小孩兒是南傾的”
“哎,我可沒這么說啊。”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孫瀚宇、梁學義幾人由福旺領著,穿過院門,來到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