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能夠為阿笙如此這般大費周章,便是兩人都是男子又如何
這世間,又有多少男子能夠為心愛的女子做到這種地步呢
只是不知,南傾的“心傾”能持續多久。
康沛嫻忍不住打量著阿笙。
阿笙對于南傾的心思,又清楚多少
康沛嫻方才的那句話說得極輕,阿笙沒能聽清。
因著馬伯伯方才交代了,建議康小姐少說話,阿笙也便沒好意思“問”。
反倒是康沛嫻主動進一步解釋道“你可知,你這段時日飽經流言之苦,源頭在我”
阿笙眼露錯愕。
康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眼見小姐因為說話,好不容易止住的血隱隱有再滲出的跡象,梅香臉色一白,忙勸說道“小姐,方才大夫交代了,要您少說”話。
康沛嫻抬了抬手,阻止了梅香未說話的話,她蒼白著唇色,嗓音低啞地道“我肚子一天天大了,日華卻對娶我這件事絕口不提。我想試探一下他,想知道他對我的情意究竟有幾分。
知曉鳳棲街這一
代的外送,大都是由你送的。我先前在樓上,亦見過你來過府中長慶樓的外送,是我點的,那一天,亦是我命梅香,將你引到內院。我這么說,你現在明白了嗎”
康沛嫻說完,便迎上阿笙的目光。
她的眼底有歉疚,卻并無任何悔色。
事是她做的,她不抵賴,亦不言悔。事到如今,是她咎由自取。
便是重來一次,她興許依然會因為對日華抱有希冀,拖阿笙入局。
那時,她只想讓她腹中的胎兒能夠有爹爹疼愛。
按照她原先的計劃,那日,她會讓梅香領阿笙到她院內,進一步坐實流言。大哥的忽然造訪,在她的計劃之外。
為了腹中孩兒,她不惜牽累無辜。最后,腹中胎兒還是沒能保住。
阿笙聽后,愣在原地。
他一直以為,那天,只,只是意外
康沛嫻再次抱歉地道“對不起。”
阿笙輕抿起唇。
倘若,倘若一爺沒有排這一出戲,他可會收到康小姐的這兩聲道歉
康小姐的這兩次道歉,又有幾分,當真是出于真心,有幾分,是因為一爺之故
他原先以為,康小姐同康少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你有不原諒的權利。我亦知曉,無論我現在說些什么,都于事無補。不過,你可知曉,為何我今日會答應南傾唱這一出戲”
阿笙沒出聲,總歸,不會是出于對他的愧疚。
康沛嫻“南傾找到我,要我還你一個清白。他亦答應了我,這件事過后,安排我離開符城。”
阿笙怔住。
康沛嫻手扶在把手上,從座位上吃力地起身,梅香著急地扶住小姐,“小姐,你這是做什么您傷口的血還沒有完全止住,您現在不宜走動的。”
康沛嫻目光注視著阿笙“阿笙,你難道不好奇,為何南傾會為你做到如此這般地步么”
阿笙愣住。
謝放送了馬大夫往回走,康沛嫻余光瞥了眼院子里的身影,低聲地道“方才我問你的問題,你不妨好好想不想。就當是為我對你這段時日造成的困擾的補償吧。阿笙,多珍重。”
阿笙瞳眸睜大,倏地轉過頭,去看康小姐。
康沛嫻卻已轉過了身去,她將手搭在丫鬟梅香的手臂上,“梅香,我們走吧。”
謝放剛要邁上院子的石階,同往下走的康沛嫻打了個照面。
謝放便停在原地,等著康沛嫻由梅香攙扶著走將下來,頗為意外地道“怎的現在便要走我已經吩咐下去,今日外賓不得入西廂房,志杰進不來。你大可以在我府中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