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輕阿笙,便等于看輕他謝南傾。
這話分量實在太重。
梁學義、孫瀚宇同李楠三人的眼底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錯愕。
阿笙身子僵直,緩緩地轉過臉,傻愣愣地瞧著二爺,一顆心仿佛是盈滿風的帆,鼓鼓脹脹。
他知曉,二爺從來不是會在意他人眼光或是想法的人。
二爺說拿他當朋友,便是真的拿他當朋友。
可他從未想過,二爺,二爺會當真這般鄭重地將他介紹于他的朋友們。
還有
二爺方才那一番話的意思是,他同那位周公子,并無其他么
許是察覺到他的視線,二爺轉過了臉。
在二爺轉過臉之前,阿笙臉頰一燙,忙微垂著腦袋。
心跳鼓噪,砰砰跳得厲害。
梁學義、李楠同孫瀚宇三人亦是忍不住,琢磨南傾方才關于雨新的那幾句。
南傾和雨新兩人,只是同他們一樣的關系嗎
那為什么雨新每次都告訴他們
等等,為什么他們會認為南傾跟雨新關系不同尋常
是因為南傾邀請雨新一起游湖的那回
那回,他們幾個人相繼到了之后,只剩雨新未到。
雨新上了船,便以茶代酒,向南傾以及他們一同道歉,說是勞煩大家等了他這么長時間,尤其特意向南傾道歉,說是游湖的提議是他提的,可偏偏因家里有事,他反倒成了最后一個到,實在不該。
于是以茶代酒,向他們幾個人賠罪。
他們聽后,還同南傾開玩笑,敢情他們幾個人都是陪襯,南傾主要是為了約雨新。
又有一回,他們相約一起去春行館去找南傾喝酒,去了之后,雨新已經同南傾一起在院子里小酌,見到他們過來,雨新便笑著站起來,迎向他們,說他們可算是來了,仿佛他也是這座宅院的主人。
他們也便開玩笑,說南傾偏心,怎的他們提前約了雨新,也不告訴他們。
但,若是雨新自己提前到了呢
樁樁件件
太多了。
許是一開始他們當真只是玩笑。
起哄的次數多了,加之每次起哄,雨新都是微垂著腦袋,耳根通紅的模樣
南傾每回都是一笑了之,他們只當南傾是在默認,如今想來,南傾只是認為這個誤會太荒誕,也便未曾解釋
天爺
梁學義、孫瀚宇、李楠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他們似乎著了雨新的當
沒錯,雨新的確從頭到尾都未曾明確提過他傾心于南傾,或南傾傾心于他的話。
然而,恰恰因為雨新每一次說話都只是說一半,又或者是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容易叫人誤會的話,他們反而被雨新給套進去了而已
孫瀚宇變卻了臉色。
他一個孫家的嫡長子給周霖那個地位低下的庶子捧了這么長時間的臭腳,就惡心得不行。
要不是周霖給他介紹過洋商,當真讓他談成了幾筆生意,他現在恨不得直接沖去對面,抬手抽那jian坯子一巴掌
所有人當中,唯有姚關月,聽了謝放一番話,半點驚訝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