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掌柜的,就包在我身上。”
阿松轉過身,冷不防對上自家少東家那雙棋子黑的烏眸。
“少東家。”
阿松有些不大自在地同阿笙打了聲招呼,越過阿笙走了。
阿笙捕捉到阿松眼底的那份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他的多心,自那日在雜貨間撞見阿松手里頭拿著紙筆,說是習字,想著學會寫他女友同他自己的名字后,阿松見了他,眼神總是有幾分閃躲。
他起初以為阿松是害羞,可后頭瞧著又不大像。最為奇怪的事,他原先本打算再問問阿松,關于那自來水筆的事,可是后頭,便是在休息時間,他也從未再見阿松寫過字,也未再見他用過那支筆。
他旁敲側擊地問過師父同阿泰,阿松最近可有沒有反常的,師父同阿泰倒是說阿松最近勤快了不少
阿笙將手中的托盤暫時先豎著靠墻放邊上,他走上前,“問”爹爹“爹爹,您方才同阿松說什么”
方慶遙擺了擺手“沒什么,就是讓阿松去辦點事而已。”
阿笙想到方才爹爹對阿松的叮囑,什么小心點,不要被識破了,他試探性地“問”道,“爹爹,您可是阿松去對面福滿居一趟”
方慶遙一連錯愕,“你怎么知”
自知說漏了嘴,方慶遙及時住了口。
爹爹話說到一半,又不肯說下去了,阿笙“追問”道“爹爹可是也聽說了什么”
方慶遙一愣,“也”
阿笙擰著眉頭,將他從客人哪兒聽說的事情,比劃給爹爹看。
包括客人言福滿居同他們好幾道招牌菜十分相似,還有糕點的事。
方慶遙微揚了音量,“對面如今竟是連你的糕點都仿了去這個福滿居,究竟想做什么”
原來,這幾日,長慶樓店里的生意,又一次,一日比一日清減。
這做生意便是這樣,不是日日都高朋滿座。
方慶遙原先以為只是湊巧,只是這幾日沒生意罷了,過幾日興許又會如常。
直到,后頭從賬房柯先生那里聽說了,對面福滿居的胭脂鳳尾白菜,無論是擺盤還是味道同長慶樓都有九分相像,價錢卻是便宜近二分之一一事。
那時,方慶遙只當是巧合。
胭脂鳳尾白菜是十分考驗師傅的刀工同手藝,可也不是什么獨門絕學,若是有經驗的師傅,還是會做的。
至于價錢比他們低,一道菜的成本在那里。
福滿居價格壓太低,菜品、口感沒法保證,客人最終還是會回到他們長慶樓。
未曾想,又過幾日,陸陸續續地從其他客人口中得知,福滿居竟出現越來越多他們長慶樓的招牌菜
還有客人來問他,是不是喬師父被對面福滿居挖了去,否則怎會無論是菜品還是味道都這般相近。
今日客人竟又比昨日少了許多。
方慶遙這才坐不住了,特意去廚房叫了阿松過去看看。
阿松一直都在后廚,福滿居的人沒見過阿松。
加之阿松人機靈,心思也活泛,派他去打聽自是最為理想。
阿笙聽后,有些著急,比劃著,“福滿居偷咱們招牌菜這事,您怎么不告訴我”
店里這幾日不忙,阿笙便鮮少到這前頭來端菜,大部分時候都在廚房,跟著師父學做大菜。
他一點也不知道他們店里的“招牌菜”被偷一事。
“爹爹這不是不想你擔心么”
提及這件事,方慶遙也郁悶,“阿笙,你說這福滿居是怎么知道咱們都有什么菜的可是派過行家,來咱們店里嘗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