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何因,得甚果。
岑懷遠升了應天知府,而原來的應天知府章岫升了布政使,這位在地方干了快二十年,這時候升上去,也在情理之中。
而有意思的是,繼任按察使的,是先前的淮安陳知府,他家女兒先前因為劉巡撫家和朱家親事的緣故遠嫁滄州,只怕這會子朱夫人心里已經悔青了腸子。不僅失去劉家這門姻親,還和未來的按察使家結了梁子。
泉州陳家在聽說劉按察使升了巡撫后,突然對婚事殷勤起來,既不催婚期,還派管事來傳話,陳公子身邊的幾個通房俱打發出去,還說給陳公子在京城置辦了個三進的宅院,以后方便在京城讀書考舉,親家姑娘嫁進來就能當家做主。這沒頭沒尾的話,聽了讓人發笑,不過都是后話了。
在各地官員正常的升遷調動之下,已經有暗流涌動,只等匯聚的那一天,便是驚濤駭浪。
陸氏聽完小廝的回話,便揮揮手讓他退下。既不著急入京,江南的事總要料理周全才是。
這些年置辦的莊子、鋪面,總要處置好,還有海運生意,千頭萬緒的。
幾天后,陸氏果然收到來自妹妹的書信。當著亦安幾人的面,陸氏打開信瞧起來。
鳳言吾姐,展信安。妹不日即赴金陵,屆時相見,可酬思念之情。
妹臨湘上。
一封短信,差點兒把陸氏眼淚看出來。
陸臨湘為人頗有些古怪,雖然貴為知府夫人,卻把自家兄姐看得比丈夫岑懷遠還要重要。若不是岑懷遠是陸太傅的學生,對陸太傅很是崇敬,只怕夫妻二人遲早有相見陌路的一天。
不過陸臨湘大抵是不會在乎的,她隨性慣了。幼時有兄、姐愛護,長大成人又有父親陸太傅親自挑選婚事,可以說是一點苦都沒吃過。在她身上幾乎看不出一點庶女的影子,比尋常人家的嫡女還要傲氣些。
而這樣一個人物,在自家姐姐面前,卻還如當年那般。
合上信,陸氏迎著亦安幾人關懷的目光笑道,“無事,是你們姨媽來信,說是不日就到應天了。”亦安幾人恍然,原來是姨媽來信,怪道母親這般。
亦安想到姐妹二人分別多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聚,卻又很快面臨別離。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默然。
陸氏手里捏著信封,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除了父親和丈夫以及兄長外,還有人時刻記著自己的名字吧。
陸氏,字鳳言,名臨溪。
陸妹,字鸞語,名臨湘。
陸兄,字麟述,名臨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