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亦真這是不可抗力因素,能過得如何,只看亦真的命數,還有周璋的人品了。賜婚只能保證婚事不會終止,至于期間會發生的意外旨意不會管這么多的。
“有勞公主掛心,下官還不著急。”把這個話茬岔過去,亦安關心起公主的身體。亦安是真不急,對上臨清公主,依舊是這個口吻。若亦安在這時候提了這樣的事,不說自己的前程,幾個姐妹的婚事還沒落定,有她在御前,好歹是個震懾不是
這也是陸氏為什么咬著牙也要認周璋這個女婿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賜婚,而且周璋本人還有圣人親賜腰牌,入宮去見圣人,壓根兒不用等的。要是開罪了這樣的人,光是天天在御前晃悠幾圈,試問有哪個受得了便是自家沒錯,也得落個各打五十大板的下場。
忘了說一點,周璋和亦真成婚后,回門禮拜見的是陸氏和白成文,所以說陸氏是周璋的丈母娘,倒也
不算錯。
“父皇很看重你,必會為你打算的。”臨清公主目光看向亦安身上的腰牌,對亦安露出“你只管放心”的表情。
亦安身上的這塊腰牌與周璋那塊算是同款,起因是圣人覺得亦安一趟趟出宮又要等候禁軍查驗怪麻煩的,索性便給了這塊腰牌。
能夠出入宮廷如無人之境,得到這塊腰牌的,宗室里只有舞陽長公主和臨清公主,榮康郡主尚未出嫁,不知圣人日后會不會補給她一塊。宗室里即使尊貴如圣人親生子,二王也是沒有時時入宮這個權力的。目前儲位未定,給誰這個體面,或者都給了出去,對掌權者而言是不大明智的。
尤其圣人老邁,對禁軍的掌握卻一年強過一年,明顯是對二王不再信任。便是旁系的定王、端王、安王,圣人也是防備著的。萬一他哪一天龍馭上賓,這些宗室藩王翻了臉,好歹有禁軍在,也鬧不出什么大亂子。
外命婦里,也只有久居佛堂的魏夫人手上有一塊。這也是為什么京城勛貴看不上榮康郡主做兒媳,卻也不敢明著說出口的緣故。誰知道這位哪一天會不會突然母性重現,入宮去給女兒討個公道要是圣人給榮康郡主“主持公道”,那么自然就要有一人受到“不公道”的懲罰。
至于大臣里這么說吧,便是圣人二顧茅廬的陸太傅和崇元一朝的幾位首輔,都沒能拿到這塊腰牌,更遑論旁人。
而這樣的腰牌現在就在亦安身上。直到這時,亦安才明白,登高必然跌重的道理。看似圣人給亦安的體面越來越大,卻把亦安推向百官的對立面。眼下看不出來什么,亦安左不過是替圣人跑跑腿,這也在滿朝文武忍耐范圍之中。
倘若有一日,亦安接觸到更大的權力,會不會被百官所忌圣人獨治多年,朝中卻沒有一個權臣登臺,就是因為圣人隨時可以把這份權力收回去。但萬一,圣人到最后關頭,卻又不想收了呢
說起來都是危言聳聽,等真到了那一日,恐怕就是腥風血雨。滿朝文武對圣人最放心的便是這份獨治,不會被旁人影響決策。倘若真出現了那樣一個人,百官又會如何
另一邊,令國公太夫人看到亦安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后,周圍的丫鬟又被遣了出去,身邊只有兒媳和二個孫子,這才忍不住道。
“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圣人”這話細聽起來,已經算是對圣人不滿了。
只是這話是令國公親娘,臨清公主的太婆婆親自說的,便不會有人去計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