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捂住耳朵,打斷池路斐的話,讓對方別說了,可是身體卻因為害怕,變得軟綿綿的,甚至像是已經失血的受害人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他看著池路斐,無比后悔自己提出的想跟池路斐一起試鏡的決定。
他自己活了這么多年,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變態。
池路斐給他的沖擊力,屬實有些太大了。
跟他理解的小打小鬧不同,真正的變態是刻在骨子里的。
鄭付尤看著池路斐,有些害怕地想著。
明明是正常的語氣,也沒有什么用夸張的表情,但就是處處都透露著像是反派兇手一樣的變態。
鄭付尤感覺自己已經跟受害人完全共情了。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待宰的羔羊,看著那變態的反派兇手,內心無比恐懼,卻又無法逃脫。
鄭付尤看著還在試鏡中的池路斐,甚至害怕到感覺自己好像遇到真的變態了。
一邊的導演組看著池路斐的表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變態。
實在是太變態了。
池路斐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導演組依舊聽的清清楚楚。
他們聽著池路斐那具像化的描述,已經感覺自己渾身開始痛了起來。
甚至連原本看的興致勃勃的鄭總鄭友前,面色也都有些發白。
導演李旭瑞有些震撼地看著池路斐,實在無法想象,對方小小年紀,竟然能把反派兇手這種變態感刻畫地如此具有帶入感。
在劇本里是沒有寫反派在折磨受害人時的臺詞的。
一個是因為臺詞過多,可能會破壞反派兇手的神秘感和變態感,另一個是后續確定演員后,可能劇本會根據演員的臺詞習慣進行微微的調整。
而真正厲害的演員,是可以根據人物小傳自己理解,在片場上即興發揮的。
導演李旭瑞努力地繼續聽著池路斐加的臺詞,忍著害怕,在劇本上瘋狂同步記錄著。
太貼了。
這幾句臺詞發揮的太妙了。
這小聲低喃般的感覺,這變態而又專業的科普,讓受害人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刀刀被折磨簡直是天才般的發揮。
也怪不得他們都被池路斐代入戲了。
導演李旭瑞看著身邊表情努力鎮定,手掌卻緊緊握住桌子,臉色也有些發白的導演組的其他人,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著。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有投資商來的原因,導演李旭瑞總覺得,池路斐的眼神,也比昨天更讓人感到害怕了。
他咬咬牙,努力控制住池路斐給他帶來的那種讓他從心底感到害怕的顫栗感,繼續看著兩人的表演。
導演李旭瑞看著臉色煞白,身子像篩糠般抖著的鄭付尤,深深憐愛了。
不過鄭付尤的表現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直面池路斐演反派兇手,雖然害怕,但卻沒叫停,堅持了這么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導演李旭瑞看著鄭付尤,甚至有些考慮讓對方來演受害人。
畢竟已經見識過池路斐的演技了,有了心里準備,應該就沒有那么害怕了。
也不知道小尤還能撐多久。
鄭付尤已經不行了。
他垂著腦袋,根本不敢跟池路斐對視,整個人就像得了帕金森一樣忍不住顫抖。
他感受到池路斐手中的道具匕首劃過他的下巴,冰冷的道具刀背接觸著他的皮膚,讓他感覺自己像是真的被刺了好幾刀,馬上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