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大墩哥……”楊哲喊了其中兩個他最熟悉的人的名字。
楊澈的堂兄楊興，就是楊哲的二爺爺。老爺子已經一百二十歲了，卻精神矍鑠，以楊哲地球人的眼光看，老爺子看起來也就六七十歲的模樣。玄靈力滋養人，這兒的人都長壽。
“小少爺，你回來作甚！”楊興看到楊哲，明明眼中帶喜，口里卻抱怨道。
楊大墩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一看到楊哲，這個身高兩米的漢子眼淚先下來了。他哭泣道：“小少爺，可怎么辦啊？”
他這一哭，楊氏族人中婦孺都放聲啼哭起來。
“都閉嘴！誰再吱聲，老子就讓他永遠閉嘴！”一名軍士將長刀當空揮了一下。一道銀光忽閃而過，楊氏族人立時鴉雀無聲。懷抱嬰兒的婦女趕緊把干癟的ru頭塞進嬰兒的嘴里。
楊哲堆起笑臉，下意識地就在身上掏摸了一下，沒摸到他習慣的過濾嘴香煙，只能干硬地走過去。“大哥？軍爺？先生？能不能通融下，讓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那軍士把眼一瞪，說：“楊小少爺，您還是先去里面把手續辦了吧、辦完手續，你把人領走！到外面說去，想說多久說多久！”
楊哲掃視這些族人。
老人、婦女、孩童占了大半，20歲以上的青壯，只有不到五十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無論男女老少，雙手都發白皸裂。男人們的膀子上幾乎都有被鞭打的痕跡。鞭痕已經暗沉，不是剛打的。
這樣一群人，沒錢、沒房、沒地，妥妥地三無人士，就算擱楊哲前世大天朝，也不太好安置。
“你們等一會兒，我進去辦完事，就帶你們走。”楊哲說了一句，轉身往司禮局大樓里走。
“楊小少爺，”公良敖上前，拉著楊哲，“你別進去了！你進去干什么？繼承爵位？你一繼承爵位，這些官老爺們就得讓你把這些人帶走全養起來。你說你房子也沒有一間，能帶他們去哪里？”
楊家在崖寧市確實沒有房子了。楊破的家當都被衡韞、衡家占去了。
“這位……大哥？你到底想說什么？”楊哲把自己的手從公良敖手中拽回來。
公良敖笑了：“把他們賣給我！我都看過了，整體質量雖然差點，但有幾個小丫頭不錯。雖不是當做小姐養的，生得倒還水靈，帶回去調教調教……誒，你別走啊！”
楊哲很想一拳砸對方臉上，但看著對方腰上的砍刀，估摸著自己打不過，就徑直轉身走了。
“小少爺！你等等！”楊興喊了一聲。
楊哲只得又轉身回去。
楊興說：“小少爺，聽他的，把我們賣了吧。”
公良敖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你這老東西倒是個明白人。把你們賣了，你們能討過活處，你家小少爺也能有一大筆錢繼續過富貴日子，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楊興長嘆一聲，老淚橫流。幾百年的盛世家業，一朝風流云散。老人心中怎能不凄涼？
楊哲心情很不好。自己小毛孩一個，這些族人不相信自己能養活他們。他們想個自己求個活路，也正常，但楊哲難過，免費苦工，這就要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