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潛捧著她的臉,笑不停,只覺得有趣,實在想不明白,她如今怎就開了竅,竟變得如此貼合心意
對比那些千篇一律,只會勸他喝酒、對他嬌笑的人,可太有趣了
梁婠挑眉“陛下是舍不得嗎”
“夫人與孤志同道合,孤怎會舍不得夫人真要喜歡,孤全送你,又有何不可”
高潛搖頭直笑,笑得胸腔震動,好像她問了個極傻的問題。
是啊,只要他殺人,少不得要做成物件的,他又怎會擔心這些東西送完就沒了
“陛下對妾真好”
梁婠笑臉如花,心若冰原。
現在想想,真是稀奇,當初竟還能給她留了個全尸
不想話音一落,高潛狠地將人抱住,力道大得簡直想要把她捏碎。
他心頭浮起難以言明的歡喜,這世上終于有人懂他了
梁婠咬著唇,憋著氣。
高潛也不多耗,松開她,扭頭認認真真去看展架,一個個器物仔仔細細去選。
游移的目光猛地定住,幾步走上前,抓起一支洞簫,白骨森森、寒氣逼人
他低著頭細細摩挲,愛不釋手,“它原不該出現這么早”
頓了頓,他望了過來“夫人可知孤最擅長的是什么”
梁婠想也不想“陛下精于音律,諸如琵琶、瑟、笙”
高潛看著眼前如數家珍的女子,笑容益發深了,不等她說完便將洞簫置于唇上,閉眼吹奏。
哀哀簫音,茹泣吞悲。
昏暗又空蕩的內殿里,梁婠看著這詭譎的一幕,寒意從骨髓里透出來,全身血液都帶了冰碴子。
她仿佛只身站在茫茫大雪夜里
梁婠忍著懼意瞧著、聽著。
一段白骨竟也被吹得纏綿悱惻,當真是匪夷所思
一曲吹完,高潛望了過來,眼里的光芒,像鬼火,幽幽的。
“夫人喜歡嗎”
梁婠壓下懼意,輕輕點頭,“喜歡,能得陛下親奏,已是莫大榮幸與賞賜,豈可再將這洞簫帶回去不如留著,往后陛下再要賞妾,便用此洞簫為我奏一曲,可好”
高潛用抓過白骨的手,摸摸她的頭,話音輕顫“好。”
望著她的眼神也不像先前那般,似要扭斷她的脖子,可瞧著卻比先前那個更恐怖。
梁婠被他看得極不舒服,佯裝羞澀,低下頭“陛下,妾真得回去了。”
高潛眸中飛快閃過陰冷,只沉默了片刻,又低低笑了起來“孤不會叫夫人等太久的。”
“是。”梁婠嬌滴滴應了聲。
臨走前,梁婠重新將玉簪插在發間。
她抬手齊眉,行了一禮,要告退。
“等等。”高潛叫住她。
梁婠放下手,疑惑抬眼。
高潛走近拉過她的手,掌心一涼,多了一件硬物。
“你既是替孤辦事的,孤又怎能什么都不給你”
梁婠愣愣瞧著手中刻著龍紋的簪子,是她剛從高潛發上拔下來的那支。
他說完,偏頭在她頰邊落下一吻。
梁婠胃里一涌,要吐了。
出了太極殿,沒走多遠,她真的吐了。
“你這是有身孕了可這孩子是誰的呢”
背后的聲音透心寒。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