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遲遲不吭氣,高潛譏誚地笑了,如何自圓其說
梁婠皺著眉頭想了想“陛下不是也夸贊黃良媛琵琶彈得好嗎,妾那么提議是因為”
高潛沉著臉,就這樣盯住她的臉,看那涂著口脂的嘴唇,不停說著什么,不知不覺就出了神,胸口涌上的濃濃怒火與恨意,好像也似云霧,被吹來的軟風,一點點吹散,到最后徹底遠離了他。
不疾不徐的聲音,就像她給自己系絲絳的手一樣,溫溫柔柔的,慢慢紓解了心頭的一團煩躁。
其實,這樣的述說,他并不討厭,甚至還很喜歡。
可她以前是不會對他說這么多話的,甚至不肯看他,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干脆閉上眼,但就算閉上眼,他也清楚知道那里頭掩住的是什么,厭惡、憎恨、恐懼
反正沒一個是他看了順眼的、想要的。
沒辦法,他就只能繼續馴她。
可就算現在,她也不是真的
想到這,有些軟化的心又重新冷硬下來,更大的怒火與恨意卷土重來,她當真以為他什么都不知道嗎
他眼窩里是又深又冷的光。
梁婠用手撐著桌面,案幾硌得她很不舒服“陛下,這樣總可以答應了吧”
好言詢問。
高潛垂眸,對上那雙差點騙過他的眼,微微一笑,攔腰將人抱進懷里,沖著軟軟的唇親了上去。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體內封存的記憶被釋放。
原來,他一直沒忘掉這種感覺,不,不是沒忘掉,而是記得太深刻,他想要的,想要清清楚楚的更多,就算她像從前那樣不配合也沒關系,至少是真實的,而不是虛虛晃晃的零散印象,幾乎連長相都看不清。
梁婠猝不及防,瞳孔驟然放大,渾身止不住戰栗,咬緊牙關,使勁用手推著,不停歇地掙扎、反抗,但很快就被他鉗制住。
高潛松開她,挑釁瞧著,一手捏住她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去剝她身上的衣衫。
就是這個檔口,梁婠的一只手逃離控制,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眼看巴掌落下,手腕被穩穩握住,好像守株待兔的農夫,就在等這一下。
梁婠眼里恨意滔天。
高潛望著這熟悉的眼睛,笑了,計謀得逞的笑。
是她,的的確確是她,只有她才會如此膽大包天。
從小到大,他還沒被人扇過巴掌。
那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下來,清脆響亮,不止打懵了他,還打懵了在場所有人。
更打懵了她自己。
火辣辣的疼,他到現在還記得。
掌摑天子。
所有人以為自己會殺了她,事實上,他也確實想殺了她。
可長劍揮下去的那一刻,她閉起眼,臉上是一種即將解脫的坦然。
忽然,他就不想殺她了,一個不怕死的人,殺她有何用呢
自那以后,他便想盡辦法折磨她。
起初,就是想看她能撐多久,后來,他開始羨慕她,她敢反抗天子,可他這個天子,卻不敢反抗太后,更不敢反抗臣子。再后來,只要她開口求求他,乖乖臣服他,陪著他委曲求全,他就會放過她。可她到死都不肯
不,不是死了都不肯,是就算再活一世,仍然不肯
還敢騙他
高潛收了笑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梁婠,你是孤的昭儀,難道孤還不能幸你嗎”
梁婠面色刷白,渾身僵硬,表情更僵硬。
他眼里除了冷笑和嘲諷,沒有半點兒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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