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率先搖頭,湘蘭也說沒有。
沐宴出事了
梁婠放下杯子,干脆利落地凈身穿衣。
頭發絞了半干,也等不及完全干透,裹了厚厚的大狐裘,一邊往殿外走,一邊急急囑咐。
“湘蘭你在殿中等著,沅芷你去閬樺苑看看,總之,不論有沒有他的消息都打發人來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就去太極殿找主上”
“淑妃匆匆忙忙要找孤,是為何事”
聽到說話聲,梁婠腳下步子一頓。
高潛一身玄色常服,站在門口,笑微微地瞧著她,他的身后還跟著正要找尋的人,沐宴。
梁婠神情一僵,蹙眉打量沐宴,渾身上下衣飾整潔,臉上也不見半點傷痕,看不出任何異樣。
見到自己看他,沐宴躬身垂頭,似平日一般行了一禮。
難道是她多想了
梁婠抿了抿唇,移開視線,剛好撞上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就這一眼,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不說,還有些上不來氣。
梁婠按住心口,皺緊眉頭。
高潛眼中沒了笑意,上前兩步扶住梁婠,俯下身低頭看她“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梁婠搖搖頭,她也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所有的辛酸事兒一股腦兒都壓在心上,沉重窒息、酸痛難忍。
幾人一見,不由慌了。
沅芷忙道“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高潛沉默一下,將人打了橫抱往里間走。
湘蘭緊跟上去。
沅芷與沐宴擦肩之際,停下怨他“娘娘本就病著,還得替你擔心,你也真是了不起,說消失就消失,連個招呼都不帶打”
說完恨恨瞪他一眼,就往太醫署去。
沐宴看眼沅芷的背影,視線重新投向被抱著往里殿去的人,腳下剛要邁出一步,有人站到了身側,他只好定在原地。
“沐宴啊,叮囑你的事兒可別忘嘍。”錢銘偏著頭,和顏悅色的。
沐宴看過去,目光相接,是警告還是威脅
錢銘的小胖手拍拍他的肩,嘆氣“話我都跟你講明白了,你可千萬別自作聰明,否則害得是娘娘,當然,你若不信也可試試,不過,你一準兒得后悔。畢竟,那老婦人死了,娘娘若真出了事兒,你說哪一個能救得了”
“何況,我也會盯著你,不許你胡來的。”
錢銘說完,深深看他一眼,也跟上去。
沐宴垂下眼,靜靜站在原地。
內殿里,床榻邊圍了一圈人。
太醫令站起身對著皇帝一拜“陛下放心,娘娘并無大礙。”
沅芷瞧一眼躺著的人,明明臉色不佳,這就是沒有大礙
她一狠心,咬牙道“大人難道看不見娘娘很不舒服嗎那額角都還掛著汗珠呢”
太醫令很是不悅,皺眉看她“那是余毒作祟的緣故,加之,娘娘昨晚沒休息好,身體必會覺得不適。”
沅芷還是不放心“可”
“有勞太醫令。”梁婠打斷,高潛若不想讓太醫令給自己診出什么,那定然是什么也不會說的。
她可沒忘,當初皇后有孕,太醫署集體診不出來。
太醫令垂首“臣不敢。”
高潛沉著眉眼立在一側,擺擺手,候著的人一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