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微喘著移開眼,默默嘆氣,心里說不清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宇文玦撫著她的臉,輕嘆。
“罷了,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回去的路上,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想,你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告訴我,一直想不好,我就讓你想一輩子。”
他說完看向尉遲淵“砍下他的頭顱掛上城門。”
梁婠心頭一緊,思緒紛亂。
高潛的眸光已然陰郁到極致。
蕭倩儀急道“宇文玦,為何不將他抓走,用來脅迫齊國”
宇文玦望著梁婠沒說話。
梁婠知曉他心中明白,用高潛威脅不了任何人,大齊最不缺的就是等著做皇帝的人,他們殺了高潛,除了正好給人騰位置,最多引得齊國內部爭搶皇位,再不會有任何作用。
對宇文玦來說,內亂更有利于他行事,然高潛與她命牽一線,尚不能死。
可帶著高潛上路只會禍患無窮。
梁婠扭過頭看向高潛,他也定定看著她。
眼見尉遲淵上前就要動手,梁婠拔下發簪,抵上自己的脖頸“等等。”
宇文玦不可置信瞪著她“你竟拿命要挾我”
梁婠抬起頭,目光平靜“對不起,我也是迫于無奈。”
宇文玦沉下眸,靜靜看著她。
良久,他閉上眼,輕輕點頭。
梁婠知道他同意了,一瞬間,心疼得厲害。
她說不出話,只能怔怔看他。
宇文玦撥開她拿發簪的手,替她理了理鬢發,微微嘆氣“以后想要什么,直接告訴我,不必如此。”
說罷,最后看她一眼,擺擺手帶人離開。
蕭倩儀還欲再說什么,被人強硬帶走。
方才還滿滿當當一屋子人,轉眼只剩下她一個。
梁婠仿佛失了全部力氣,滑坐在地上,手里的簪子也跟著掉落。
若是這蠱無解,這便是他們見的最后一面
城門外。
宇文玦冷冷看著高潛“你若是個男人,就不該要挾她。”
高潛眼睫低垂,笑了笑。
他眉間密布的陰云早已散去,笑容似烈陽,有些刺目。
淵一股怒氣上涌,揚手就要一劍劈下去。
宇文玦斜撩一眼,淵只好作罷。
高潛斂了笑,認真看著眼前人。
活了兩輩子才知曉,他是同母異父的弟弟。
“為何”
“她既信我,我也不會疑她。答應她的,我亦會做到。”宇文玦頓了頓,又問“你又是為何”
男人最了解男人,他看得清楚。
高潛鳳眸輕瞇“你不是都知道嗎”
宇文玦眸光一凜。
兩人對視一眼,了然于胸。
宇文玦不再多說,翻身上馬,往皇城方向再看一眼,騎馬絕塵而去。
禁軍圍了上來,江護軍抱拳請命。
“陛下,可要追”
高潛勾起唇搖搖頭,轉身往城門走。
“急什么,我同他遲早有一戰。”
還未走至一半,有人迎面匆匆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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