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一個不明所以的笑容,低著頭把玩手中的茶盞“考慮了很久吧。”
埃特看不清白榆的表情,但在他聽來這就是有所松動,便立刻上前附和“白榆閣下您放心,雄保會對這次交易十分看重。”
一門之后,伊爾西瞳孔微縮,口腔里的鐵銹味逐漸擴散,連著那柔軟的心臟一起被刺穿,滴滴答答滲出的血液都泛著徹骨的寒意與痛苦。
他們只需要進一步確定如何劃分星河集團的財產。
而自己只是龐大財富的一個廉價的附贈品。
他倚靠著門,顫抖得厲害,但交易沒有結束,門外的埃特的聲音仍在繼續
“您放心,伊爾西徹底定罪后肯定第一時間送回您的府上。您想如何都可以,就算廢了我們也能妥善幫您處理好。”
“關于星河集團的財產您也不需要操心,我們會將財產清算好,到時候將您那部分直接打入賬戶。”
伊爾西聽見了白榆似笑非笑的答復“不錯,你們想得倒周全。”
頭頂懸著的鍘刀終于落下,伊爾西全身的肌肉驟然繃緊又頹然放松,胸膛蔓延開來的苦澀讓他眼眶忍不住發酸。他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天花板,最終用手胡亂地捂住眼睛,蒼涼悲切地無聲笑了。
原來,剛剛給予他溫暖的蟲,也可以隨時將他打回地獄。
“哎,伊爾西先生,伊爾西先生。”阿統看著渾身散發死意的伊爾西,嚇得cu差點燒壞。
他拉著伊爾西的褲腳,為白榆拼命解釋“您信主人一次,主人真的會護著你的。”
伊爾西不知道,它這個小人工智能還能不知道么自己那個腦子完全沒分給談戀愛一點的主人就是個純純戀愛腦。
要不然也不可能看了8年的照片還不敢去找正主。
“先生,先生,一會你聽主人解釋”阿統發現自己的安慰完全沒用,急得差點蹦起來。
愁人它為自己的主人感覺悲涼了,這百分之十的概率注定是保不住了。
伊爾西看著亂轉圈的阿統扯出了一個勉強的笑“謝謝你,阿統。”
他摸摸阿統的鐵皮腦袋,扶著門邊緩緩起身,徑直走向這間屋子里的衣柜,他記得里面還有一套灰黑色的西裝。
果然,那套西裝靜靜地懸掛在衣柜中,昂貴的面料,考究的配色,細心的剪裁。
伊爾西定定地看了西裝好久起碼在最后一刻,不要穿著睡衣被毫無尊嚴地拖出去。
白榆可不知道一門之后發生了這么多事兒,也不知道自己那個還沒蹤影的戀愛幾乎“始”道崩殂。
他在很認真地思索另一件事兒
他不信雄保會這么好心,一定還有其他目的。
果然,埃特感覺白榆幾乎要答應了后,整個蟲更加眉飛色舞。他本來就沒有腦子,也根本沒想到白榆是在詐他。他弓著身語氣更加諂媚
“閣下,那就這樣說定了哈。然后,還有個不錯的生意,您愿不愿意聽聽。”
終于等到了,耽誤了他這么長時間。白榆在心中冷笑道,抬起頭面上卻不露分毫“你說。”
埃特的眼睛閃爍著貪婪,他咽了口唾液,溜到白榆身邊,小心翼翼掏出光腦,在上面打出七個字精神狂化引發劑。
原來如此,果真如此。
白榆看著光腦上的七個字,眼睛不自覺地瞇了起來,大拇指沿著杯口一寸寸滑過。他終于知道了雄保會這些玩意兒打算做什么事情,也知道了為什么這群玩意兒非要瓦解星河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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